虚绳也愣了。好一会才他才隐约品出点顾昭的意思,不由怒冲冠:“你、你说什么?!”
顾昭还未再说,两声凄厉的叫声伴随着骨头嘎吱碎裂之声从人群中传来。
宁桑冷一脸阴冷地站在人群中,先前抓的那飞蝗弟子兵的脑袋已经歪着耷拉了下去,鲜绿色的汁水顺着他苍白的指节漫上他绣着月下狐狸图纹的手背。
他极轻莞尔一笑:“没听见道君说什么吗?跟着道君,便做冼炉,也比和你一个没的和尚好。”
这话让众人呆了呆。
宁桑冷是宁昭的冼炉在墨风阁是人尽皆知的事,但因为他是内门弟子,是他们的师兄,相貌出众,修为又高,因而鲜少有弟子敢在背后议论这件事。
冼炉虽常见,但总归不好听,修为高的人一般很少会有人会甘心当别人冼炉。第一次听到宁师兄主动承认这个,他们反倒觉得诧异惶恐,又联想到什么画面,连忙低下了头,一时恨不得没长耳朵。
宁桑冷一双凤眼冷淡极致,嗓音也异常轻淡,随着他手掌张开,身前的两位飞蝗的弟子倒了下去:“我们墨风阁不是无人之地,你们来之前,没想过代价吗?”
宁桑冷说完,对上顾昭望过来的眼神,他微微垂了视线,顾昭分明看到那汪浅色瞳眸仍缀着残戾余痕。
虚绳再度愣了一秒,等他反应过来,熊熊怒火将他先前的色心浇灭。
他脚底飞移,瞬间便到了宁桑冷身前,伸出双手便向宁桑冷脖子处狠狠抓去。
不知道宁桑冷用了什么诡异的身法一退,竟躲了过去,让虚绳的手一空。
这一举动完全惹怒了虚绳,“你找死!”
随着这一声咆哮,两只几米长的巨大黄绿色触须从他头顶破皮而出,其上布满锋利锯齿,一左一右蜿蜒着向宁桑冷刺去。
同时他手指尖端也生长出绿色的坚硬指甲,向宁桑冷再度袭去。
顾昭眨眼的功夫,宁桑冷的手掌已经抵在身前,生生将虚绳触须利缘挡在手中,鲜血从他透着青色血管的手腕一路往下,在袖面洇开一大片。
“师弟小心!”
原本禁锢着宁萱的沈慎见状,立时放开了宁萱,正准备跃身上前去帮宁桑冷。
这时一声低哼传来,却见宁桑冷竟然生生从虚绳的触角下躲开,迈着诡异的身法顷刻间到了人群另一处。
只是眨眼间,宁桑冷鲜血淋漓的手掌又再度掐上了飞蝗弟子兵中一位戴白色风帽,体型相对瘦小的一位飞蝗弟子。
宁桑冷嘴角勾出一丝浅笑,虚绳原本紧追宁桑冷而来,看清宁桑冷手底下人的长相,忽然脸色一变,眼中阴戾毕现:“你敢!”
宁桑冷扣着身前人的脖子一转,让她正对着虚绳,含笑道:“既然你们把飞蝗太子和太子妃怪在我们墨风阁头上,那用你们飞蝗公主的命来抵,也算公平。”
虚绳怒到极处:“你敢伤了公主,我保证我们飞蝗一族绝不会饶了你们!你这低贱的冼奴,我要你们一族抵命!”
宁桑冷低笑一声,捏着酿珠的指节用上了力气,一双凤眼挑得格外邪气:“你不都说了我是克死族人的邪种,难道不知我族人早被我克死,我还有什么怕的呢?不过不知道统领觉得,等我杀了她,到时候你们飞蝗的皇,来拿抵命的是我,还是你?”
脖颈处的手掌紧紧锢住,风帽下的酿珠本能察觉到极大的危险,心脏骤然一紧,扑扇一声,竟从后背的盔甲破开,绽出两扇巨大而美丽的银黄翅膀。
其余弟子瞳孔一张,不由震惊,如此漂亮奢华的银黄翅膀,真是公主!
飞蝗一族背靠越三界的通天宫,一般生灵都会给几分薄面,酿珠从小养在宫中,虽也偷偷出过宫,但每次都有人保护,从小到大她连一句重话都未曾听过,更别说这样被人掐着脖子。
慌乱中,她用上族类师父平日里教她的那些法术,然而用出来,才现对待眼前的人似乎根本没有半分用处。
“你胆敢伤我,我父——爹爹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宁桑冷闻言,侧头看了她一眼,直接将酿珠吓得噤了声。
那双眼睛出尘的漂亮,简直是她从小到大见过最好看的眼睛,澄净勾人得如同昆仑雪山之巅那一抔初雪,但酿珠却从里面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