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筱筱亦拱手道:“好说好说。这指点可不敢当,切磋一下,还是可以的。其实家父常说,这赌技啊,也是有天赋的,有些人啊,生来就长了一双适合玩骰子的手。咦!就像这位仁兄,就生了一副天生适合玩骰子的手。”她故作赞叹地指了指一旁的那位编修,随即又抱歉道:“不好意思,打扰兄台了。”
那编修此时正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见燕筱筱与自己打招呼,立时点头客套了一句。
燕筱筱又与那管事寒暄了几句后,便下楼出了赌场,刚走出大门,就听有人从后边追了上来。
“阁下请留步!”
燕筱筱立时认出是那个编修的声音,暗道了一声谢天谢地。
这编修今天要是不上套,那她还得继续来泡这赌场。
燕筱筱心里欢喜,面上却未露一丝端倪,故作意外道:“哦?是刚刚那位兄台,敢问你有什么事吗?”
对方拱手道:“在下鄙姓陈,单名一个方字,刚刚在赌场里与公子一见如故,想与你交个朋友。”
燕筱筱点头,“承蒙兄台抬爱。我叫尹清。”
陈方指了指一旁的茶楼,“不若我们去那里小坐片刻?”
燕筱筱也不拒绝,随着对方来到了茶楼。
二人在一个雅间里坐好,各自闲谈了几句后,陈方很快步入正题,“刚刚贤弟说,愚兄这双手很适合玩骰子。嘿,不瞒贤弟,我平素别无所常,就喜欢闲来玩上两把。可是这手气嘛……咳,不提也罢。贤弟今天在逍遥窝露的那两手,真是让愚兄大开眼界!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知,不知……贤弟可否传授些博艺的技巧?”
燕筱筱虽等得就是他这句话,可面上自然还是要以“家学不宜外传之类”的借口推诿一番。
陈方却不气馁,接着说道:“不若贤弟开个价?愚兄就当交学费了。”
燕筱筱摇头道:“尹清家中并不缺钱,所以还是不必了。”
陈方见她一再拒绝,犹豫片刻,似拿定了什么主意,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压低了声音说道:“愚兄刚才听贤弟与孙管事攀谈,说你此次入京,是为赶考而来?”
燕筱筱眉心微动,心知这鱼儿终于上钩了。
“不错,而且家父还下了严令,若是我没法考得功名,便不准我回家。”她故意做出一副为难状,揉了揉额角,“可我自小只对骰子博艺感兴趣,一见到书就犯困。哎,这可愁死我了!”
陈方面上滑过一抹得色,“若是愚兄能帮上忙呢?”
一刻钟之后,陈方眉飞色舞地离开了茶楼。
他前脚刚走,位置便被另外一人占上。
慕沉央满是好奇地问道:“你跟他说了什么赌博技巧?让他如此心悦诚服?”
燕筱筱白了他一眼,“说实话啊。若是想练成赌神,就要先练成绝世武功。”
慕沉央哪还听不出她在敷衍自己,痞气十足地笑了笑后,摊手道:“我今天帮了你这么大一个忙,又出银子,又出力的。你得怎么报答我啊?”
燕筱筱一听这话,结合之前这厮让自己“报答”的方式,立时戒备地向后挪了挪,并乏善可陈地如实回答了对方之前的那个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