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荆挽第一次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在练拳,手机一直都是静音状态。
播回去没人响应,他便就此作罢。
她爱接不接。
练到晚上,瞿允洲浑身是汗,推开泰拳俱乐部的门,碰见一堆人在寒风中等他。
“允哥!”黎疆见他出来,猛的从沙发上弹起来。
穿戴着大金链子、黑色皮夹克,一头金黄色短寸,大大咧咧揽上他的肩膀,一点都不嫌弃他身上大汗淋漓。
瞿允洲环视一圈,这些人当中有七八个他熟悉的兄弟,还有几个他不认识的、衣着明艳暴露的女孩。
“允哥,别练了,今天兄弟们陪你,你把自己锁在里面,兄弟们真的看不下去了。”
“就是啊允哥,走,去喝一个?”
没等他回应,手机铃声响起,“等会儿。”
是那个他看不顺眼的人打来的。
……
彼时的月亮发出清冷的白光,苏荆挽在门口抱着刚买的烤红薯吃着,脸上的泪痕已经擦的干干净净,鼻尖还是红红的。
苏荆挽隐隐约约看见一个高大身影向她跑来,在黑暗中看不清晰。那人身上汗津津的,一身臭汗味。
三月的天里,瞿允洲竟然只穿着一件贴身背心,也不怕冻着。
苏荆挽急忙拉让他上车,怕他冻感冒。
好意被拒绝,瞿允洲缠了缠手腕上的绷带,抬起眼眸冷戚戚地问,“找我什么事儿?”
这语气听着有点冲,苏荆挽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开口:“我打电话给你学校的老师,他们说你没去上学。”
见他不说话,苏荆挽又说:“你现在还是学生,课业不能落下。
我还想,把你接过去,以后我来照顾你。”
他嗤笑一声,眼里尽是不屑,“管你屁事。”说完这句,转身就要走。
苏荆挽连忙追上去拦住他。
“这当然关我的事,不出意外的话,咱们会是一家人。我爸爸答应过瞿阿姨,会好好照顾你们,我也答应过瞿阿姨,也会对你很好很……”没等她讲完,脖子突然一紧,一整个被他提起来,瞿允洲警告地看着她,“别跟我提什么以前,你从哪来滚哪去,你的施舍,老子不稀罕,滚!”
他像甩开脏东西一样把她推开,苏荆挽摔了个趔趄。
看着他恶狠狠、不让人触碰的样子,甚至还对她恶语相向。
苏荆挽觉得委屈,真的委屈。
他把这当成是施舍,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
苏荆挽定定地看向他,“瞿允洲,我管你、对你好,不是施舍,而是承诺,我答应过你。
我们,是一家人。”
不料,瞿允洲突然躁动起来,对她吼道:“谁他妈跟你是一家人!?”
她这怎么就不是施舍了?
不就是看着他流落街头、无家可归,才像捡垃圾一样把他捡回去吗?
越看苏荆挽,越觉得烦!
谁他妈净会给自己找麻烦,她还嫌麻烦不够多!
苏荆挽有点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