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能明白吗?”
她斟酌再三还是打算说得更清楚些。
顾惊澜咬着糕点,听到她的解释心里开心起来,眉毛扬了扬,“嗯,我明白了。”
之后的路还算平静,没过几天,一行人就到了安和县。
这里如今还在下着雨,春雨绵绵,整座县城都笼罩在一股潮湿阴冷的天气中。
安和县县令早早就带着一群人在城门候着,一把把油纸伞像花似的绽开。
她年纪很大,脸上可以挤着笑,皱巴巴的一张脸犹如一张老树皮显得有些可笑。
顾惊澜下车时眼神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那一眼让安和县县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忙迎上去要亲自帮他打伞,顾惊澜脚步一顿,皱了皱眉,“本殿不喜人靠近,你不知道。”
安和县县令李罔脸上一僵,很快就反应过来,忙往后退了几步,“大殿下恕罪。”
顾惊澜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扯唇道:“真是怪了!本殿何时说要治你的罪?你可不要乱给本殿扣什么屎尿盆子。”
李罔寒风春雨下额上流汗,她垂着眼忙恭敬卑微地连道是是是。
眼底却划过一抹暗光和鄙夷。
一个男人还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
温遥月站在他的右后方,在他给人下马威时,目光在这群人中一一扫过去,仔细地观察每个人的神色变化。
所有的人的神色都算正常,垂着头的李罔却看不出来。
可这些人的表情让她觉得有些违和,至于违和在哪里她一时也说不清。
在安和县内,目前安全是有保障的。
在她们查出东西前,这些人不会动他们。
因为他们还留着一丝希望。
如果他们查到了,那为了毁灭踪迹,其实之前她想的话应该没有人会这么做,毕竟这不是等同于告诉皇帝,这款是我贪的,这人是我杀的你想怎么样?
但经历一次刺杀后就不好说了,是不是她们派的人尚且不知,安和县的官员可能也只是其中一颗棋子,一颗陪葬的棋子。
背后之人肯定会不计一切毁尸灭迹。
居然这么害怕她们查到,究竟会是谁在背后搞鬼。
而且对方的胆子未免太大了。
县令领着他们去了住处,多天的奔波让众人也很是疲惫。
县令本来是将两人安排在两个不同的房间。
顾惊澜拒绝了,让温遥月直接住在别院里。
毕竟找个地方怎么着还是不安心,直接住在一个院落,有事也好商量。
县令愣了一下,把目光落在那一席白衣上,目光中多了几分意味不明。
温遥月微微一笑。
坦然地让县令以为自己想错了。
可看这人一副清雅绝尘的模样,又觉得大殿下竟然将人带来,还同住一个院落,怎么可能没有什么心思。
毕竟,上面说这人本是一个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