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师?”小崽子仰头,好奇地问。
“对,拜师,成为我座下弟子。”
风声停了下来,盛珣垂眸,居高临下地眺望着眼前这座仙岛,入目是一片缤纷桃林,云雾缭绕,桃花纷飞。
他试探抬爪,有花瓣落在爪子上。
轻盈的,从未见过的颜色。
小崽子眼睛亮了亮。
“拜师以后,我就可以住在这里了吗?”他问。
“不拜师,你也可以住在这里。”
时卿抱着他踏入岛中,精灵倾身俯,桃树低下枝桠,花瓣随和风绕着神明周身盘旋而上。
“另一个选择是与我缔结灵宠契约。”
小崽子眼珠一转,又问:“你有几个弟子?”
“两个。”时卿如实道,“凌云在凡间历劫,宁清在六重天守阵,他们都值得你学习。”
小崽子蹦跶着跳出掌心,挥动翅膀穿梭在桃林中,“那我不要拜师了!”
时卿后一步跟上,看小崽子在林中上跳下窜,疗愈复原的翅膀啪嗒啪嗒,欢快活泼。
“那便成为我的灵宠。”
“我也不要做灵宠!你们神仙身边的灵宠太多了,随便分点庇佑都能让它们滋润地活成老妖,我不喜欢,太安逸的生活会丧失我的斗志!”
“………”
“更何况,缔结契约后,老子的命都握在你手里,不行不行!”
小崽子装老沉地摇头,“你如果死了,老子也得陪葬,亏大了。”
“……”
时卿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单手就将嚣张的小兽拽回来,语气依旧是温柔的,“那便乖一点,别乱跑。”
小崽子睁圆了眼睛,尾巴朝天竖起:“……哦。”
“第一条规矩,不许说脏话。”
“什么是脏话?”
“……”
那两个字烫嘴,时卿如何也说不出来,只道:“要自称我。”
“好叭。”小崽子晃了晃尾巴,学得有模有样,“我。”
时卿点头,重新将崽子团在手里,抱着往主殿走,“告诉我你的名字。”
小崽子摇头,回答十分光棍:“没有。”
“你给我起名吧,漂亮神仙。”
“吾名时卿。”指尖于虚空处勾勒几笔,笔触清雅遒劲,在小崽子眼里,和他这个人一样漂亮凌厉。
他不识字,可面前的字迹,竟清晰地拓印在瞳孔里,往后再也没忘记。
“卿卿……”
时卿微怔,有风从身后掠起,银撩过黑绒绒的羽翼。
小崽子尚不知自己这声卿卿有多大逆不道,若是让那些神仙和神兽听去,不知要被狂揍多少回合。
他只是单纯觉得好听,便又轻快地唤了句,“卿卿,你帮我取名吧。”
时卿想了想,指尖一转,写道:
盛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