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两人也没走远,就沿着马路边漫无目的地走着。
严猛没说话,牵着李苏的手慢悠悠走着。
刘芳去世太多年了,中间又发生许多事情,再加上李苏觉醒了记忆,故而她内心的疼痛也早已变得钝钝的。
“严猛,能帮我个忙吗?”好半响,李苏轻声问道。
听李苏喊他全名,严猛心里慌极了,只是面上装作淡定从容的模样。但是他急切切得答应多少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安。
是的,今日闹得这一出将严猛吓得够呛。
饭桌上亲妈那些话更是听得严猛冷汗直流。
他实在害怕苏苏因为其父的恶行而厌恶了身为男人的自己。他只想与苏苏甜蜜恩爱一辈子。
他其实不懂李山的心思,娶了心心念念的人为何不珍惜?反而处处猜忌,处处要强压一头?
他只想这般与苏苏牵手到白头。
李苏握着严猛冒汗的手掌心,缓缓道:“李山这人也就外表老实了。今日听姨妈说起周晔,说起早些年的事情,我突然记起一件事情。”
当年因为刘芳的坚决反对,李山没能与红袖章一起干大事。
这事,李苏也是知道的。
当年他们夫妻为此闹得特别凶,几乎每日都在吵嘴。为此,李苏每日都过得胆战心惊,夜里做的都是噩梦。
如今回头想想,李苏突然想到些什么。
她记得有一天李山得意洋洋的回来,而后掏了个玉镯子套在妈手腕上,妈没有高兴,反而大怒,并让李山将东西还回去,说自己就是戴根麻绳也不要抢来的物什。
如今再结合王美华的那些话,李苏顿觉豁然开朗。
她将自己的猜测告知了严猛,并道:“我不想他过得太痛快了。”
“苏苏,这是小事,都有我在。”严猛一脸认真道。
“事情隔的太久远了,我也不晓得自己记忆是否出了错。”李苏突然又有些自我怀疑起来。
那个时候她太小了,记忆十分模糊。
她只是对那个玉镯子印象特别深,水润润的,与妈妈十分相配。
当时妈妈逼着李山将东西还回去,然而依着李山的性子,他会还么?
“苏苏,你放心,是真是假自然有人会帮咱们验证。”
夫妻二人商量完后续事情就归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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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流转,原先尚觉宽敞的四合院如今越发显得逼仄了。走廊墙角处杂七杂八堆了许多东西,为了抢夺空地,左邻右舍吵得吵,闹得闹。三位大爷为了调解邻里关系,几乎日日不得停歇。
随着下乡知青的陆续返城,重聚的喜悦很快就被糟糕的居住环境冲散。好些大龄下乡的男女都已成婚,如今归家自是拖家带口。
人多了,孩子多了,事儿也就变多了。
这日李苏下班回来,发觉院里通道处又堆了好些杂物。家里一些不用的摆设工具都直接堆在过道上,亦或者天井处,而后随意用蛇皮袋子遮一遮盖一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