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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现在他表达出关心,那人便像察觉出什么一样舒展了眉眼,虽然表情还是淡淡,可却放松了很多。
慢慢地说了句“谢谢,就牛奶吧。”
侍者低下头掩饰自己鼻尖的酸涩还有心头的泛起疼惜。他知道,他的偶像,不需要过多华丽的词藻,一句真心实意的,简单的关心,就让他觉得足够。
他是那么容易满足的人。
那么,容易。
可是为什么,他的偶像,却比曾经更加的寂寞,那眼神中时常出现的冰冷的寂静,雾气,比许多年前,更加的深切。
仿佛再没有什么,能够让他放进心里。
*
温热的巧克力牛奶很快被送上来,侍者安静的下了二楼,并把二楼楼梯口挂上了禁上的牌子。
被精致杯子装着的牛奶放在桌上,全郗却只是坐在座位上,撑在座把上的手支着脸颊,一双幽深的眼静静的看着雾气向上升腾,然后渐渐消融在空气中。
时间一点点流逝,全郗就看着温热的牛奶一点点没了温度,变得冰冷。
他脸上浮现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遗憾。
伸出手,全郗拿起来喝了一口,忽然笑了,浅到几乎没有痕迹。
不管什么东西,一开始是炙热的,或是用了多少心思弄热,好像孤注一掷了一样,结果都一样。
一样,会趋于冰冷。
而这种冰冷,才真实,才不用害怕,它又会变化。
反反复复,都终将,归于零。
没有放下杯子,全郗慢慢地喝光了。
可是,即使已经知道,却还是会好好的,完整的吞咽下这所有的冰冷。因为,已经没什么好不习惯的了。
全郗喝完刚放下杯子,手机就响了起来,刚接起来,那头的人就噼里啪啦的一阵轰炸:“全郗你这个白痴,你又跑到韩国了是不是,快给我回来,你说你。。。。”
那人还没说完,手机就被另一个人抢了过去,这次语言换成了英语,却依旧是和刚刚那人一样急切又担忧的口气:“全,你身体才恢复,这周检查还没做,你的身体禁不起。。。”
全郗打断了那头准备的长篇大论:“我现在回去。”
“那就好,那就好”金在那边松了口气,旁边看着他那样的周杰伦也松了眉头。
他们都担心,这个捡回一条命的家伙,又会出什么差错。
而他们脚下俩个白嫩的小萝卜头死死的瞪着他们,不断喊着:“给我,给我,郗,郗。。。”
俩人各自抱起一个,再看着怀里眉眼和那人极为相似的孩子,相视无奈的笑。
那个时候,他们真的以为全郗死了。就连金都深信不疑,可是谁知道就是在金把全郗送到医院以后,刚进急救室的全郗直接被人掉了包。而手术结束后,金根本不敢去看一眼白布下的全郗,于是,他们都被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