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嫁衣女鬼的离去,附近凝滞压抑的空气才开始逐渐缓慢流动起来,鹿可差点蹦出口中的心跳也逐渐平缓下来
疑惑也涌上了她的心头。
为什么呢?鹿可明明感觉到对方已经现了她,杀气也已经缠绕上了她,但却只是默然保持不动,并没有朝她动手呢?
想到目前遭遇不测的余一舟、以及可能已经遭遇不测的郭广德唯一共性是他们都是男子?而男子位于她们的仇恨列表的第一位,会更容易的遭受到迫害?
尽管心里怀疑,但她并没有任何实质的证据。鹿可在黑暗里继续等待了一刻钟,锤了锤已经有些麻木的双脚,才挣扎着从灌木里站了起来。
站起来的第一瞬间,就朝着刚刚嫁衣女子背对着她的方位走去,站在高大的树木之下,抬头看到的就是巨大的黑色阴影,如同怪物一样笼罩在她的头顶。
借着刚刚微薄的银白的月光,鹿可看到了大树伸展出来的枝桠以及纷繁杂乱的树叶,顺着被折断的枝桠望去,干瘪的尸体被悬挂在期间,一簇一簇的树叶没有遮挡住他,他也不复另一家宅院里的尸体的活跃,一动不动地宛如真正的尸体,在感受到鹿可的接近时,才小幅度的挣扎了起来。
细微的晃动,残缺的躯体上滴落的血液更是“哗哗”直流,弥漫着腐烂腥臭的味道。鹿可这才看到他的胳膊,已经被大力撕扯下,伤口并不规整,坑坑洼洼,凹凸不平,血液顺着缺口不断地留下,带着尸体特有的腐烂腥臭
尸体似乎也察觉到越是晃动,鲜血流得越快,逐渐也变得老实起来,安安静静的垂挂在了树梢之上。
刚刚吞咽的,竟然是他的胳膊!
而这些挂在树上的尸体,似乎并没有太多的战斗力,没有任何反抗的,就被嫁衣女鬼吞食了胳膊!
还是说,嫁衣女鬼的实力,比她想象的,还要强得更多?
只是,她又怎么会被禁锢在祠堂里呢?
鹿可观察完这一切,也没有在这里停留,赶紧寻了一个与嫁衣女鬼的相反的方向,离开了这一块地方。虽然嫁衣女鬼刚刚来过这里,又离开了,但谁知道她会不会去而复返呢?
于是,鹿可避开了月光,行走进了更深的黑暗里。
有时候,黑暗也是一种遮蔽。
她躲藏在黑暗里,像个幽魂一样在村子里晃荡,倾听着毫无动静的村落宅院,一路上竟然也没有遇到其他玩家
最后走的累了,随意找了一个偏僻的村子角落,环抱着自己的登山包,靠着一根粗壮的树干,闭目养神。
经过一下午的风干,她身上的衣物已经干透,只是因为从水里出来没有拉扯过布料,此刻皱皱巴巴的,一看就是浸水泡过的样子!
但此时并不想顾及这些,一天下来,鹿可已经十分疲惫,寻了个舒适的姿势背靠着树干,脑子里闪过一幅又一幅的画面,一抽一抽的疼痛。
她困倦到了极致,也只敢闭着眼睛,耳朵听着四周的动静,并不敢让自己陷入睡眠。时间久了,脑袋便一点一点的,身子也跟着一哆嗦,立马从困倦中清醒。
直至夜色渐远,天光乍起,晨光洒落,鹿可才放纵自己进入了梦乡。
白天的小山村,总归是比夜晚安全得多的。
只是,鹿可并没有睡太久,只是小憩了两个多小时,就醒来了。虽然只是睡了一小会儿,她的精神也好了很多,鹿可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蛋,彻底挥去了睡意,才从地上站了起来。
她观察了四周,现自己正在村落与树林的交界处,便寻了个方位,朝着祠堂走去。
玩家们已经四散,唯一标志性的建筑就是祠堂了,或许能在那里见到默契来汇合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