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爷爷好!”杨姝颖很会就坡下驴,可能私心里,她也想尽快和孟西洲撇清关系,人不能太贪心,否则只怕连手里现下拥有的也会失去。
“欸,小颖来,坐,坐!”老爷子招呼杨姝颖在自己一侧坐下。
司秦听孟老爷子这话锋,应当是不会为难小颖了,于是笑说,“那小颖,你来给孟老煮茶,我去外头支应着。”只要他不为难小颖,司秦也不是非盯着他不可。
“好!”杨姝颖点头挪过去,笑说,“阿姐你去忙吧!”
“嗯,有事喊我!”司秦对杨姝颖说,万一趁我不在,他要难为你,你吱一声我马上到!说着又同孟老爷子微微颔才起身离开。
司秦出了包间,孟老爷子看着杨姝颖微笑说,“你姐姐很疼你呀!”这种疼爱是不涉及任何利益牵扯的,活到这个年纪,这个他还是看得明白的。
“是!”杨姝颖微笑点头,看着老爷子说,“孟爷爷您来找我是有话要说吗?”咱们明人不说暗话……
杨姝颖微笑着给孟老爷子奉上第一杯茶,老爷子微微致意端起茶杯品了一口,眼神立时亮了,大加赞赏说,“嗯,好,好茶!”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好,但老人家的面色看上去无比真诚。
“谢谢孟爷爷!”杨姝颖微微低眉,微笑谢过长辈夸奖。
老爷子放下茶杯,仍面带微笑看着杨姝颖说,“我这辈子就两个儿子,下头一个孙子,都是皮夹克,逢人就吹自己有皮夹克,可自己穿身上才知道这些个玩意压根不保暖,哈哈!”大人物都这么说的!
杨姝颖仍是笑,没有接话,她倒是想说:孟西洲先生他待人很细致、贴心;可万一……
“我要是能养个闺女,那这辈子就了无遗憾了!”老先生继续笑道,难不成他还想收了杨姝颖当干女儿,让孟西洲他彻底没有机会?这似乎也不现实……
“多儿多女多冤家!”杨姝颖微笑说,“我妈妈养了我们姐弟几个,烦都要被烦死了!”真的!
“哪有父母真心嫌儿女烦的?”老人家一声叹息说,“但是,西洲真是个好孩子,他从小到大都没让我操过心……”除了在婚姻一事上……
杨姝颖微笑点头,“孟西洲先生十分优秀!”真的,这是大家的共识。
老先生盯着杨姝颖审视了几秒,他的目光并不凌厉,也没有让杨姝颖感觉到不适,片刻之后,老先生心态平和说,“你是个好孩子!”就冲你明确拒绝西洲,不玩暧昧,你就是个心思纯净的人!
“孟爷爷谬赞了!”杨姝颖觉得有些尴尬,我可惹出了不少事!
“外人都不理解西洲为什么这样喜欢你!”老人家说着顿了顿,和杨姝颖做了个眼神的交汇才继续道,“有一天,西洲起晚了,我吃过早点坐在一楼大厅的沙上,看着西洲从楼上走下来。”又顿了顿才说,“那天我感觉西洲突然就不一样了……”老人面色凝重,不似玩笑。
他被人掉包了?这是杨姝颖的第一反应,舀水的手都僵在了半空,什么情况?
老人家眼明心净,看出了杨姝颖的想法,继续说,“西洲还是西洲,还是我儿子,只是,从那天开始,他身上突然被巨大的哀伤笼罩着;以往他处事雷厉风行、云淡风轻;那天之后,他做事仍雷厉风行,但眉宇间似乎总藏着些什么……”
顿悟?杨姝颖仍是不解,就她这脑子,转了转立刻问老人说,“是不是因为余汀襄小姐的离世?”和心上人阴阳两隔,他受了刺激了?
“不是!”老人家否认得彻底,说,“西洲对余家姑娘并没有男女之情。”关于这一点,自己非常确定。
那不然呢?杨姝颖又开始思索,她能想出什么来?她和孟西洲压根就不熟!但是,灵光乍现之下,她看着老先生问,“梦儿是谁?孟爷爷知道梦儿吗?”他梦里喊着的名字!
老人收回目光看着杨姝颖,一脸诧异道,“你知道梦儿?”她根本就不存在!孟老爷子是专门找人查过的,在这个世界上就根本不存在一个和西洲他有交集的梦儿,否则孟老肯定乐得成全儿子呀!
杨姝颖见老人面色严肃又凝重,担心自己说错话,垂眸老实回答说,“有一次他喝多了,在我凌阿哥家,我听到他在睡梦中喊了这个名字。”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是了!儿子总会在半梦半醒之间喊出那两个字,每次提到那个名字,儿子身上的哀伤就会变得愈浓烈,这真的,很奇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