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巷子静谧异常,只听见杂碎的脚步声,罗平手中的羊角风提灯一晃一晃,墙上明明灭灭地闪过四个人影如同鬼魅,阴冷森然的气息充斥着在空气中,缪尘霜的心底掠过一丝不安的感觉,转而又听那县丞开了口。
“那陈家在清河县购了一座田宅,修建了避暑别院,每到酷暑那陈家老爷就携亲眷来此处避暑,可没想到全家一夜之间竟丧命于此,死状也是极其惨烈,唉。”
祈墨向罗平问道:“我正巧在附近办完了一桩案子,听说此地生了惨案,便连夜赶了过来。那陈家老爷在当地可有仇家?”
“这下官倒没有听说,那陈家老爷陈世琛乐善好施,县里的人很是爱戴,不过生意上的仇家下官可就不知道了。”
罗平停下了脚步,“这里就是陈家别院了。”
一扇漆红大门森严伫立,左右两旁镇宅的石狮张牙瞪目,似在拷问来人。
“姑娘就在外面等我们吧。”祈墨回想缪尘霜刚才那副模样,只怕她再跟他进了院子,见了骇人的场景必定受惊。
缪尘霜暗想着自己在现代也去过不少凶杀案的现场,因此职业病使然,她开口道:“我也一同进去,兴许能帮上什么忙。”
祈墨脸上闪过一丝讶色,心底觉得这姑娘有些古怪,总是嘀咕着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词语,行为举止又异于常人,实在是让他生出了一丝好奇,遂颔答应。
三人跟在罗平身后进了宅院大门,宅院里一片死寂,空气中还飘荡着浓重的血腥味。
罗平抬手将提灯高举,明黄色的火光四下映去,放眼望去,三四名男子横七竖八地倒在院子中央,身下泅出大片大片的血泊。
祈墨余光撇了一眼缪尘霜,却见她脸上丝毫没有恐惧的神色。
暮白走了东西厢房,清点了被害人数,“师兄,东西厢房遇害的人员共有三名,算上院子的这几位,一共七人遇害。”
“屋内的珍奇古玩还在,看来凶手的目的不是盗窃。”
“门窗皆没有被撬动的痕迹,极有可能是熟人作案。”祈墨用食指拂过菱花木窗的搭勾,转身回问罗平:“是谁报的案?”
“巧乐轩掌柜的报的案,说是傍晚时分差人送了果子蜜饯过去,就现陈家已遇害了。”
“方才听你说这是陈家的避暑别院,那陈世琛可在此处有熟人?”
罗平摇摇头,“此事的蹊跷正在这里,我已查明,陈世琛在清河县并没有相识之人,那凶手为何只杀人而不实施盗窃呢?而且只在一个时辰内就杀害了那么多人,凶手会不会是团伙作案?”
祈墨走向大院,蹲在尸体旁,现七八具尸体都露出极其惊骇的表情,仿若在临死前见到了罗刹一般。
他举起灯笼,借着幽黄的灯光查看了尸体的伤口。
“不,凶手只有一个人,你看,这些血液均呈喷射状,说明凶手是用凶器从死者的左侧颈动脉处横砍下去的。”
“创口平滑整齐,但创面不大,且刀刀致命。”
“莫非凶手武艺高强,不然怎能一下子杀害了那么多人?”暮白摸着脑袋,苦苦思索。
“变态型犯罪。”缪尘霜开口道:“这类人往往在童年时期遭受过抛弃、凌辱等创伤,在成年后往往具有极度的攻击性和暴力倾向。他们可能会对任何事物产生极端的敌意和恐惧,并通过暴力行为来解决这些问题。”
缪尘霜踱着步子,审视着偌大的院子,“这类人可能是出于报复或者复仇的目的而犯罪。他们可能对某个人或者某个群体产生极端的仇恨和敌意,并通过杀人行为来达到报复的目的。还有一种情况可能是出于权力和控制的目的而犯罪。”
罗平与暮白听闻她此番分析,皆转头带着一脸迷惑与讶异的表情。
“你的意思是说,凶手的目的是为了报复或是夺权。”祈墨虽不甚明白她话中的术语,却能将大致意思猜出个八九分。
缪尘霜点点头,刚想张口继续分析凶手的年龄、职业背景及外貌特征,忽然一股猛烈的夜风刮起,瞬间吹灭了罗平手中的灯笼。
院子里唯一的光芒霎时间熄灭,短暂的陷入到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
缪尘霜的心头忽然涌起一股剧烈的恐惧感,胸口闷得喘不过气,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快点亮……”
话未落音,她双腿一软,一头向地面栽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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