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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翦是庄太医的儿子,庄太医之前是被平澜收买替平澜办事的,所以庄翦要保密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平澜说不出话,渡莲也明白主子的心思,就提平澜开口了。
渡莲说道:“庄太医……”
庄翦口气很是生硬,“请婕妤先听臣一句。”
平澜干涸的嘴唇有些苍白,她道:“你且说。”
庄翦双手袖子挥了一下便跪在地上说道:“臣虽然是太医,却也是圣上的臣子,臣知道最近宫里头在彻查贵桃粉的事,因为这牵扯到三皇子被陷害的真凶,婕妤既然在这时候因为贵桃粉过敏而导致身子状况每况愈下,臣会先去禀告皇后娘娘婕妤你的真实情况,倘若婕妤你真的是清白的,皇后娘娘自会明断。”
渡莲一口气没提起来,忍不住就骂道:“你的意思是,是我们婕妤害的三皇子?真是笑话,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婕妤是怎么会贵桃粉过敏的。”
庄翦一言一语,不卑不亢,“臣说了,皇后娘娘会明断,但是臣作为皇上的臣子,只忠臣于皇上一人,所以臣无法替婕妤你隐瞒此事。”
“说白了,你就是要去告诉皇后娘娘,澜婕妤贵桃粉过敏的事。”
平澜微微磕了磕眼,这个庄翦看来和他父亲完全不是一类人,是一个心如明镜忠心可鉴的臣子,只忠于皇帝一人。
平澜使了个眼色给渡莲,渡莲收到后,则是改变了态度说道:“庄大人,这件事奴婢还是需要好好和你说一下,毕竟你应该知道,庄大人你的家父和岚婕妤之间的交易和协议,老庄太医曾经替婕妤做了很多事,我就直说都是欺君之罪,都是要掉脑袋诛九族的,到时候你若是不保我们婕妤,我们婕妤也不会在保你那贪财的老父,大不了鱼死网破。”
庄翦并没有被恐吓到,只是依旧跪着无半分表情说道:“臣只是忠于皇上,家父有罪在先,即使皇上要怪罪下来,臣也无话可说,但是臣绝对不会做任何对不起皇上的事,这件事关系到皇嗣,臣必须秉公执法。”
渡莲忍不住声音提高了说道:“庄大人,你……”
平澜看了渡莲一眼,随后靠着床半躺着说道:“渡莲你别急,庄大人,这件事臣妾认为可以从长计议,你也无须那么着急,臣妾没有要逼你的意思。”
庄翦没有说话,平澜喘了几口气道:“庄大人,且听我说几句,当初庄老太医为何会答应替本宫办事,并非他真是贪财之人,那时候我记得你母亲病重,需要十年才出产一支的天山雪莲来做药引,那是一笔庞大的数目,所以我才在那时候雪中送炭和你父亲达成了协议,事成后我本打算在嘉赏一些,你父亲却说,只需天山雪莲的钱救爱妻便行,其他拒绝收下。那时候我便知道,你父亲和母亲的感情是有多深厚。现在他们已经到了要颐养天年的年纪,你父亲好不容易救下了你的母亲,你忍心看他们在年迈之时要受到生死分离之苦吗,你的母亲承受得住这种伤痛吗,听闻庄大人你是孝子,你觉得呢?”
庄翦听完没有回答,平澜继续说道:“所以庄大人,我恳求你再考虑下,不要鲁莽地做决定。”
庄翦抬头看向平澜,平澜也正看着他,目光带柔,波澜不惊。
庄翦跪了片刻才说道:“臣回去在考虑下,但是医者仁心,臣还是全婕妤早些治疗为好,贵桃粉过敏者都是有性命之危的。”
“不用了,我等你再来。”
庄翦没有说话,而是拿着药箱就跨出了大门,只留下渡莲一人在那里生气。
渡莲嘟囔道:“什么人啊,亏娘娘还编了那么动听的故事,结果还是走了。”
“没有关系,虽说那故事是我编的,但是老庄太医如此爱财切精明的人,回去庄翦一朝他打听,他绝对会添油加醋继续说的,庄翦是孝子,一定会为了家人再来这儿的,我就先忍忍。”说完平澜又开始吐了起来,夹杂了血丝。
渡莲说道:“主子,没事吧,不然还是去请……”
“别,不用了,还有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