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曾好生安眠的,除了叶浅夕还有蒲月。
晨晖初醒,蒲月早早就出了门。
可到了凤祥楼,却被告知无寻已经退了房,入住的是另一位不知名的客人。
她自是不信,闯进二楼上房,入目的确实是一位陌生男子。
此人正是易了容的风息竹,而他的隔壁就是商羽的居所。
掌柜对他连连致歉,才将蒲月哄走。
蒲月失落而归,百般心焦。
分不清是心疼银子,还是希望能与那冤家再去斗嘴。
叶浅夕知道那人又消失后,心中百般滋味交杂。
她怅惘地望着园中,盛夏至暑,只看一眼便觉得热浪灼人。
从前月下众人谈笑仿佛在昨,只怕再也聚不齐了。
一声轻叹后,她迅速收回视线,还是屋内存着冰块更让人舒爽些。
静下心来,她将愁思化作笔墨,想给父亲和卿染写信,不知所在何处唯有写了毁掉,复又再写。
一切过往如尘如烟,卿染到底身在何处?为何樊掌柜的商路通达,遍布四海也依旧寻不到她的下落。
她是不是被叶里所杀?这种担忧一旦生出便怎么也抹不灭。
从前曾一心想要实现母亲夙愿的卿染,还有那隐藏着某种秘密的,她牵挂之人,以及远在他乡的父亲…
蒲月不知她的失落与忧心,提起一个布袋给她看,“小姐,你看这是什么?”
可叶浅夕只埋头写字,无甚兴致与她玩乐。
蒲月只好将墨鱼从袋中放出。
乐颠颠地笑着,“它不愿被我抓,我可是废了好大的力气呢。”
当然这鱼并不是她抓的,而是沈熙月。
这么说只是想让小姐夸赞她一番
若是平日,她能克服自己的恐惧,必然能得到奖励。
可现在,叶浅夕只顾着地盯着墨鱼,小心地用手指轻轻点着它的脑袋,左看右看。
墨鱼吐着芯子,乖巧地任她揉捏,却没有信要给她。
它不是人,自然不能与之沟通,只能扭动着细条的身姿。
“小姐,您看什么呢?”
“没什么?”叶浅夕直起身,胸中憋着一股无名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