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动静抬眸看他一眼,又侧回去睡着了。
他一眼瞥到挂在床角的?红色蕾丝小内,还?半干不干的?,过去弯腰拾了:“我给你洗了吧。”
钟黎眼角的?余光这才瞥到他手里捏着的?物什,脸如通红的?小番茄。
脑子里的?回忆再次闪现,零零散散的?拼凑成混乱的?片段,她羞耻得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
呼吸都感?觉不是自己的?了,偏偏他还?要存在感?强烈地站在这里。
其实一开始她是拒绝的?,后来被撩拨起?感?觉,一发不可?收拾。
太荒唐了,至今想起?来她还?觉得不可?思议。明明一开始连吻都是拒绝的?,可?这个?人太霸道,不由分说抱住她,牙齿咬开衣襟,富有节律的?吻落在那一个?柔软的?点儿上。
像一个?温暖的?旋涡,将她包裹、吞没。
也如花苞一样收拢起?来,心?尖儿酸软得仿佛都不是她自己的?了,成了他的?奴隶。
有时候觉得这人也真像是成了精似的?,分明也不年轻了,可?样子和以?前相比并没有什么变化,眼角都没什么细纹,甚至不笑的?时候安安静静地格外招人。除了比以?前更内敛,更难以?揣测,与记忆里一般无?二。
其实他的?样貌气质是随他妈妈,清冷凛然?,高高在上不可?侵犯,可?又是那样秾艳夺目的?五官,十足的?满满的?攻击性,像毒。药一样摄人心?魄。
这药四年前她甘之如饴,现在却没那力气再尝,怕承受不住被毒死。
她不回答,他出去给她洗内内了。
这大概是他这辈子第一次给人洗这种东西吧。
钟黎想。
说不清是羞耻多一点,还?是尴尬更多一点。
可?那个?时候,她脑子乱得连制止的?话都罗织不出来。
天亮的?时候钟黎还?躺在床上,实在不想起?来。
快10点的?时候,他过来敲门:“吃点儿东西吧,我煮了粥。”
钟黎到底还?是套上衣服准备起?来。
他就站在床前看着她,她只好将散乱的?衣服一应拖到被窝里换。可?看不见?,效率实在太慢了,毛衣好不容易换上结果发现反了。
“我来吧。”他不由分说把毛衣剥下来,调整了一下前后顺序,替她套上,又温柔细致地替她将袖子抽出来、整理好衣襟。
又将裤袜整理好,从小腿的?地方推上去,修长的?手指有时候刮过她皮肤,她忍不住战栗。
只是那样些?微的?碰触,有点儿粗糙的?那种感?觉就那样鲜明。
钟黎一直垂着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任由自己像个?洋娃娃一样被他摆弄着。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说:“穿好了,走吧。”
又弯腰将一双拖鞋放到她脚下,分别替她穿上。
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种时候,但他还?是很少这么服侍人的?。
毕竟是金尊玉贵的?太子爷,年轻时又那么眼高于顶不可?一世?,这些?年在中河从事,来往打交道的?也换了一批,行事比以?前更沉稳质朴些?。
也不像从前那么锋芒毕露了。
钟黎看他这身?行头,质料虽都是上乘的?,但又看不出是什么牌子货,甚至还?有些?半新不旧的?,不显山不露水。
像以?前那些?时新的?翻领大衣、浅棕色或白色的?风衣,现在也不见?他穿了,一应的?黑白了事。
倒有几分铅华洗净、大隐隐于市的?感?觉。
但像他这种出众的?男人,穿得越朴素,容貌气质就越出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