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一切都太晚了,人生的大方向已经被父母掌舵,余下的唯有懊悔。
可闻樱不希望她后悔。
她将手抚在二丫后背,道:“你好好活着,以后可来临安镇找我。”
二丫抬头,感觉一股清明之气顺着脊骨第三第四块骨头,直入天灵盖。
闻樱为她打通了灵脉,她又是聚灵之体,将来如果踏入修仙门槛,也能来锁灵渊找她。
闻樱趁一家人不注意,将解下来的婴宁剑穗,塞到了女孩掌心,大步离去。
女孩小手握剑穗,回头望她。
她心里觉得空落落的,仿佛从此刻开始,人生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村长看着这一家人,恨铁不成钢地跺了跺脚,追着闻樱离去:“道长,您别走啊!您也看看我家女儿!我家愿意送女儿去修炼!”闻樱头也不回地走了。
女人这时倒胆子大了起来,对着闻樱离开的地方吐了一口唾沫,大声道:“我们就这一个女儿,自己都疼爱的不行,她还要带走,鬼知道她是不是骗人的!”
*
“那后来呢?你发生了什么。”闻樱问二丫。
二丫陷入了回忆。
后来?
后来闻樱走后的第五年,二丫死了。
他爹和无数男人一样,喝了酒就想起自己一事无成的人生,怨天尤人,恨这个不帮他,恨那个欠了他,仿佛这个世界的一切都亏欠他一般。
离他最近的女人首当其冲遭殃。
拳头一次又一次砸在二丫母亲身上。
瘦骨嶙峋的女人痛哭流涕,躲避着男人带着酒气的拳头,在地上滚来滚去,瘦小可怜又无助。
耀祖躲在房间里面,口口声声在看书,要考状元,对女人的哀嚎置若罔闻。
他今年要参加院试,是全家的希望。
二丫放下给男人炸的花生米,冲了上去,挡在女人面前。
她已经不再是小孩了。
常年劈柴喂猪,她虽然长得不高,但是力气很大。
得益于闻樱当年为她疏通灵脉,这些年她虽然营养没跟上,可也长得身体强壮,远不是男人这副被酒色掏空的身子可以比的。
但男人喝多了酒,在他眼里,他就是天,这个家有谁能反抗他?又有谁敢与他作对?
他抬起手,故技重施要打在二丫身上。
二丫愤怒,她第一次举起手,回应了男人的暴行。
一把将男人从母亲身边推开,男人被推着趔趄了好几步,跌在凳子上,又狼狈的滑坐在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