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勒廷家的餐厅没有彭伯里的大餐厅大,也算中等,三十个人吃饭是没问题的。美国的地大,地价也就便宜,华盛顿的房子原本应该大才对。
但华盛顿除了政府外,别的没什么,不在国会里做事,有钱的也不会想到在华盛顿定居。房子都不会大,够用就好。
加勒廷太太让达西坐在了自己左首,这是男客里面最尊贵的位置。又请德鲍蒙男爵坐在了右首,虽是照顾老朋友。
这让德鲍蒙男爵很不爽,就像情人另结新欢受了冷落。坐在那闷声不说话。一位绅士不能对女人的行为表示出不满,无论什么都得欣然接受。但这事关国体,怎么可以不表示出来。
德鲍蒙男爵才想表示下,加勒廷太太扭过了脸:“我想什么也不能让我们两国间有裂缝的。“
德鲍蒙男爵心上的伤口愈合了:“夫人,您永远是我最好的良药。”
“你们法国人就是会说好听的,我都要脸红了。”
“我可说得是真心话。”德鲍蒙男爵虽说已经不再年轻,可是自认风度和风流还是一直在的。
达西这点就吃亏了,能不说让女人不开心的话,已属不易。要让达西说几句夸奖的话,那比登天还难。
可达西也有优点,年轻、英俊、傲慢的神情尤其能让成熟的女人产生征服欲。
加勒廷太□□抚完德鲍蒙男爵,就跟达西聊起了,先从昨晚的《麦克白》一点点聊下去。
这样一来,餐桌上的人能聊得都加入了。别得不好说,可对故事情节总能评价几句的。
气氛活跃起来,同样的语言也让财政部长加勒廷觉得不应该阻挡达西见麦迪逊总统。见了也不一定能让总统改变主意。
德鲍蒙男爵感觉到了加勒廷的变化,对着达西说:“侯爵,你对踏上这片土地是不是有战粟的感觉?”
餐桌上的气氛紧张起来。英法可是敌对国家。原本让德鲍蒙男爵来,加勒廷是想出出达西的丑。
现在想和平相处,德鲍蒙男爵这么一来,小小的餐桌就成了英法两国的战场,美国这个中立国家就有些难了。
“恰恰相反,有欣慰的感觉。”达西嘴角翘起了不屑,“美国从贵国手里把路易斯安娜属地买下来,还用的是贵国的钱,美国做得是相当棒。这说明当初我们承认美国的建立是正确的。”
德鲍蒙男爵的脸色变了变:“那是在法国发行公债,美国是要还的。”
“嗯,这是贵国的认识,不是我们的认识。我想部长也不会这么认为。”达西向加勒廷欠了下身。
加勒廷有些尴尬。
“你们既然承认了美国,为什么还要跟印第安人勾结来攻打美国?”德鲍蒙男爵冷笑了声,“恐怕是打输了才不得不承认的吧。”
“我们只是支持公正和自由。难道你们不支持?”达西反问,“我听说美国有个节日感恩节,知道了它的故事后很感动。”
黛玉问加勒廷:“部长,这个节美国人都过吗?”
“并不是。不过我们是过的。”加勒廷喉咙里面有东西堵着,这句话是好不容易说出来的。
“哪是哪天呢?我觉得这个节日真不错。”黛玉故意这么问。
加勒廷喉咙里堵得地方越来越堵了:“各州的规定不一样。”
“哦。如果统一一下该多好。”黛玉感慨了句。
加勒廷太太转了话题:“侯爵,你们还要去瓷器国吗?我一直很向往哪里,可也一直没机会去。”
达西给了加勒廷面子,没有继续跟德鲍蒙男爵争高低。晚饭后,就跟黛玉告辞了。
第二天,加勒廷家晚餐的事,麦迪逊总统就知道了,跟国务卿史密斯表示想见达西。
史密斯斟酌半天,跟达西说:“我为我昨天的行为向侯爵和公主道歉。”
“国务卿先生,你用不着道歉。我们住在你们家里,却要去你的对手家里吃饭,是我们考虑不周。”
“不,不,我必须道歉。”史密斯红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