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方重勇带着何昌期等几个亲信将领入伊吾城,在城门口见到了前来迎接的伊州刺史袁光庭,立马走过去紧紧握住对方的手大笑,对旁人介绍道:“昔日袁公不过凉州交城守捉一镇将耳,今日便已贵为伊州刺史。”
何昌期等人都看傻眼了,方重勇在西北的人脉真是级无敌,随随便便就能抓到熟人,还都是一方大员。
袁光庭虽是穿着文官的官袍,仍然是武将做派,也是满身豪迈的对方重勇抱拳行礼道:“下官亦是没料到方节帅亲临伊州,这下可是放心多了。”
他刚刚要提接风宴这一茬,方重勇连忙提醒道:“三日后在蒲类海摆大宴,袁使君与州主簿、州司马务必亲临。伊吾城本大使就不进去了。”
袁光庭微微点头,那种场合都是公务应酬,没什么要多说的,正如现在他们很多话都不能敞开说一样。
“何老虎,你回去传令下去,本节帅有三条新军令。
第一条,军中任何人无令不得离开大营。无故出营者五十军棍起步,擅自入伊吾城者斩。
第二条,负责采买粮秣辎重的军需官,在本地买东西,要给交子,按市价交易不得以权压价。
找官府买就给袁刺史,找百姓买就给百姓,务必要做到童叟无欺。
第三条,因为行军不小心踩踏田里的庄稼,要赔钱。故意踩踏者斩。”
方重勇对何昌期吩咐了一番,就当着袁光庭和伊州主簿和司马的面说,丝毫不避讳。
其实也可以认为是故意说给这两人听的。
果然,袁光庭等人一脸钦佩对方重勇等人行礼道:“方节帅的队伍,果然是一支文明之师,威武之师啊!”
他们最后一丝担忧也没了,在场的何昌期、管崇嗣等人,也是倍感面上有光,心中尤为自豪。
“诶,那怎么是本节帅的队伍呢,那是属于圣人的禁军。
圣人在西域行王道,伊州又是我大唐编户齐民的王道乐土,怎么能让伊州百姓见了安西远征军,就像见了贼一样呢?
面子是别人给的,脸可是自己丢的啊。”
方重勇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继续说道:“本大使这便领兵开拔至蒲类海了,诸位告辞,不必远送。两日后请务必到蒲类海参加宴会。”
袁光庭等人再拜,目送方重勇带人远去。
等一行人走远了,骑在马上的何昌期,对方重勇竖起大拇指道:“节帅,您刚刚的演技真好,连末将都差点信了。”
“演技?”
方重勇一愣,他刚刚没有演戏啊。
“对啊,您刚刚颁布军令的时候,真是一脸威严,正气凛然啊!”
何昌期嘿嘿笑道。
尼玛!老子是认真的好不好!
“老子是真让你去传令啊!”
方重勇笑骂道。
“方节帅,这么搞的话,弟兄们心里不好想啊。自出兵以来都淡出鸟来了,吃了这么久的沙子,不就是想放松放松嘛。”
一旁的管崇嗣补了一句。
“小不忍则乱大谋!
这点道理还要本节帅来教你们嘛!一个个都慢慢睁大眼睛好好看着!”
方重勇呵斥了众将一句,拍马就跑前面去了,他才懒得跟这些丘八们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