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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好小啊!”她念念有词,忍不住发出几声贼笑,心想不知道老妈看到比“开裆裤时代”还久远的许其然,会作何反应。
而男娃娃的裸|照下方,是另一张女娃娃一丝|不挂的出浴照。女娃娃圆嘟嘟的粉嫩脸蛋上,嵌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正好奇的盯着照相机镜头。
俨然不过两三岁的女娃娃完全没有发育,如若不是下|体没有明显的男性特征,萌竹觉得这张照片根本不辨男女。不过照片上的女娃娃越看越眼熟,这分明是她自己嘛!
“奶奶的,死曲奇竟然收藏我的裸|照!”萌竹有些气愤的将照片从相册里抽出来,揣在了口袋里。
再往后翻一页,是许其然和SBTV一众同事的合影。其中有几名同事她是认识的:笑容灿烂的泰厚、“名妓”宋卿生,还有妖娆妩媚的厦禾…
没有什么特别的照片,萌竹一页一页翻着,在她即将失去耐性时,一张许其然和点脂的合影映入眼帘。
照片上的点脂脸上挂着一个若有若无的淡雅微笑,漠然清高的气质与现在如出一辙,她白皙的手臂随意的勾在许其然的臂弯里,而他唇边荡起的那抹幸福笑意,镌刻下曾经幸福的痕迹。照片的背景是香港的迪士尼,右下角显示的日期是两年前。
两年前的萌竹正在香港享受无忧无虑的大学校园生活,许其然当时到了她生活的城市,不仅不去探望她,还与点脂游山玩水,明摆着在她眼皮子底下偷情。萌竹埋怨他太不重视这桩娃娃亲了,不禁撅起了嘴巴。
其实,这件事情绝对怪不得许其然,他和点脂拍拖的时候,压根不知道萌竹是哪根葱。直到萌竹来北京的前几天,他才突然得知父母竟然为他定过一桩荒唐的娃娃亲。对于四岁就被“卖身”的悲惨身世,许其然深感无奈。但萌竹此刻全然顾不得自己的矫情,她的胸口感觉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闷闷的。
这时,大门口突然传出声响。萌竹暗叫“糟糕”,有人回来了!她手忙脚乱的把相册放回抽屉里,点脂的说话声却越来越近。她已经来不及溜出房间了,四下环顾了一圈,萌竹咬咬牙,钻进了书桌下面的空槽里。
“我不管,这是你的问题。”冷冰冰的声音传过来,点脂说着走进了房间。
萌竹将身体缩成一团,藏在书桌下面,由于视线所及的范围太低,她根本看不到屋内的情形。不过听脚步声,似乎只有点脂一个人。
她缓步走向书桌前,拉了椅子坐下来,不悦的说:“都两年了,你还准备糊弄我到什么时候?!”
萌竹屏气凝神不敢乱动,心脏在嗓子眼儿跳动,她可以确定点脂在打电话,只是不知道对方是谁。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到底离不离婚?!”点脂的口气蒙上一层愠怒,嗓音也尖利起来。
在头顶上方炸响的“离婚”两字如雷贯耳,幸好萌竹用手捂住了嘴巴,不然她肯定会惊呼出来的。
屋子里一片静谧,点脂略微急促的呼吸声格外清晰。萌竹隐约听到电话另一端颇为激动的男人声音,但至于对方说了什么,她却听不清楚。
沉默了半晌,点脂恨声说:“我的时间不多了,最多再给你两个月的时间,如果你离不了婚,我们就玩完了!”
说完,点脂挂断了电话。接着,屋子里响起嘤嘤的哭泣声。她的哭声极为压抑,断断续续的,扰得萌竹纠结万分。
尽管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萌竹基本能够确定点脂与有妇之夫有染的事实。而且从她一反常态的激动情绪中,可以感觉到她与那个男人之间的感情颇为深刻。
点脂对于许其然有几分真情,萌竹全然看不出来,可许其然对她似乎念念不忘,不仅叫|春的时候唤着她的名字,看到她更是一往情深移不开眸光。既然都有了另外的男人,为何又回来招惹前男友?萌竹怕是对她生不出好感了。
大概是哭累了,点脂渐渐停止了抽泣,踉踉跄跄出了房间。萌竹从桌子下面爬出来,揉了揉酸痛不已的关节,她小声咕噜道:“幸好瘦了点儿,不然那个狗洞还真钻不进去呢!”
趁点脂不备,她刺溜一下跑出了房间。两人在走廊狭路相逢,点脂诧异的问:“你在家啊?”
萌竹点点头,故意扯开了话题:“你把行李搬到我房间吧。”
点脂没有多说,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看着她早已恢复了一贯的云谈风轻,萌竹撇了撇嘴角,心想这个女人可真够沉得住气的。
晚上十一点多,许其然回家了。一进门,他就吵着说肚子饿,要萌竹做吃宵夜吃。
自从尝了萌竹的黄瓜全餐,许其然对她的手艺吃上了瘾,时不时逼她下厨。萌竹一边在厨房煮面条,一边向他抱怨:“我又不是你的保姆。”
许其然抱着两只空碗老老实实在旁边等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锅里沸腾的面条,他嗅了嗅香气说:“你虽然出不得厅堂,倒是入得厨房,做保姆勉强够格。”
萌竹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一把夺过两只瓷碗盛满了面条,铺上两片青菜,又舀了一勺卤肉汁,嘴里念叨着:“我入得厨房,点脂出得厅堂,你坐享奇人之福,想得倒美!吃吧,吃死你!”
许其然不理会她的碎碎念,心满意足的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汤面进了客厅,他向里屋喊道:“点点!吃宵夜了!”
来不及走出厨房的萌竹听到这一声吆喝,顿时火冒三丈,她本来还以为其中有一碗是自己的。她扭头向锅里看了看,只见勉强垫底的面汤里孤零零的飘着几根面条。她从碗柜里拿出一只大海碗,连汤带面一股脑倒进去,也不过三分之一碗。
萌竹捧着有些夸张的大腕,坐在了许其然和点脂对面。点脂伸出白葱一般的玉手,用筷子卷起面条,一小口一小口放进嘴巴,吃相格外优雅。萌竹却故意一根一根吸溜着面条,把一张小嘴咂吧的噼啪乱响。
“你能不能好好吃?”许其然最讨厌别人吃饭时发出声响,他忍无可忍喝斥她。
有了话茬儿,萌竹不客气的说:“我一共就三根面条,怎么好好吃啊?!”
他微微一愣,刚才只记得招呼点脂吃宵夜了,他全然没有顾及到她。许其然深邃的眸底涌起一丝歉意,他讪讪地把自己的碗推到萌竹面前,软了语气说:“那你吃我的吧。”
萌竹看着他吃剩的半碗面,冷哼了一声,“我才不吃二手的!”
说完,萌竹不小心打了一个喷嚏,感觉有异物从鼻腔里喷出来,她下意识的用手捂住了鼻子。摊开掌心,她发出一声惨叫:“啊——”
许其然和点脂被她的叫喊声吓了一跳,两人不约而同的望向她,“遭了,我不会是喷了脑浆出来吧?”说着,她把手掌伸给他们看。
他们目不转睛地紧盯着萌竹手心里一小截白花花、软绵绵的物体,点脂面带疑惑问道:“你确定它是从鼻子里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