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两颗半圆形的小肉球若隐若现,雪白的肌肤配上火红的低领毛衣,透着说不出的诱惑。感觉到他灼热的目光,萌竹下意识的把领口向上拉了拉。
卿生不自然的挪开视线,诧异的问:“你的大衣呢?”
“放在曲奇的车上了。”她咬着牙根说,被冷风一吹她全身透心凉,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尽管外面天寒地冻,但酒店里的温度不低。她嫌拿着大衣参加派对太累赘,就把衣服扔在许其然的车里了。而他把车停在酒店的地下停车场,俩人一下车直接上了电梯,并没有觉得冷。
卿生二话不说脱掉自己的厚呢大衣,往萌竹身上一披,“小心感冒。”
他看似不经意的举动,让萌竹心下一暖。大衣上似乎还带着他的体温,淡淡的烟草味道煞是好闻。她紧了紧外套,关切的问:“你冷吗?”
他的两条长臂抱在胸前,英挺的身板故意哆嗦了一下,颤声说:“我冷。”
萌竹傻愣愣的看着他,一双小手来回搓着,身上厚实的外套穿也不是脱也不是。
卿生的唇角牵起一抹坏笑,“你以为我想给你穿啊,我是怕你感冒了,曲奇打我。”
她的表情骤然松弛下来,秀眉一扬,笑着挖苦他说:“谁让你那么笨呢,把车停在地上停车场。”
“嘴巴那么毒,你小心嫁不出去啊!”卿生不甘示弱顶撞她。
天气着实寒冷,区区几步路,他被冻的浑身僵硬,可他的心头却弥漫着一股子暖意。他与萌竹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相遇时的状态,没有剑拔弩张的对峙,亦没有居心叵测的算计。
纯粹的喜欢,纯粹对她好,不沾染一星半点的杂质。
如果他能够早一点放手,说不定她与许其然的感情便不会经历连番波折。如是一想,他又觉得对萌竹有些愧疚与亏欠。
一到医院,萌竹一路小跑,急不可待的冲向ICU病房。
ICU病区的消毒格外严格,几乎封闭的病房外有两道门。最里间的病房开阔透亮,有半扇墙壁不是由石灰水泥砌成的,而是透明的大玻璃。
这样一来,即使不进入病房,里面的情形也可以一览无遗。
刚刚经历一轮惊心动魄的抢救,点母虽然再一次被从死亡线边缘强拉回来,但她的身体虚弱至极,似乎已经到了生命的极限。医生下了最后的病危通知书,预计病人最多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
点母缓缓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眼,涣散的目光直到看见病床前的点脂和许其然时,才勉强聚拢到一处。
她的鼻孔里插着氧气管,而她的气管由于多次呼吸衰竭被迫切开,此刻插上一条长长的喉管。她根本无法开口说话,似是抽光全身的力气,她才颤颤微微的抬起手臂。
她的手臂瘦骨嶙峋,布满褐色的老年斑。上面松弛的皮肤皱巴巴的,像是一层破布包在上面,让人看了觉得触目惊心。
点脂赶快伸出素手,将母亲的手握在掌心里。她的眼眶通红一片,水眸中泛着泪花。她
可点母的手依旧不肯放下,倔强的向前伸着。她毫无光泽的视线,在许其然垂在身侧的手臂上游移着。
点母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喉咙里发出一阵痛苦而低沉的“呜呜”声。她急于想要表达某种情感,却因为说不出话,导致声音被挤压成一种哀鸣,听起来格外刺耳。
许其然的身体一滞,他不由瞥了点脂一眼。
点脂蓄满泪水的眼睛也恰好望向他,目光交汇的一瞬,她的眸中弥漫着深不见底的哀伤。她绝望的向他点点头,似是在以最卑微的态度乞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