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留所,宣昭与郭铮站在旁边沟通着一些当下需要处理的问题,福喜出去接电话了,徒留陈想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等。
将近两个多小时,陈怀遗体认领的交接结束,由于陈想哭太久,她双眼红得吓人,来到陈怀遗体跟前,她吸了吸鼻子哑着嗓子说,“妈妈,我带你回家,我们回家。”
……
十月中旬,风乍起,夕阳悄声无息地躲进了云层,天彻底暗了下来,暮色沉沉。
距离陈怀身亡拘留所之事已经过去了一周,这几日宣昭早出晚归,在郭铮的协助下他们帮陈想彻底搞完了后续补偿的流程。
两人依次走出相关部门,宣昭抬眸看了眼天色,笑着问,“郭律师,稍后有时间吗?”
郭铮伸了伸懒腰,此刻一身昂贵西服的他丝毫不顾忌个人形象,“没有,宣小姐有事?”
“既然如此,我想请郭律师吃饭,方便吗?”
郭铮换手拎包,笑眯眯地挑眉,“别人或许不方便,但若是宣小姐相邀,荣幸之至。”
……
请客需得拿出诚意,何况郭铮在陈阿姨的案子上出了很大的力。于是他们来到福和记,服务员领着二人到包厢坐下,宣昭客气地将菜单推至郭铮面前,“喜欢吃什么随便点。”
郭铮挽了下衣袖,含笑打趣,“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一段时间的相处,两人渐渐熟悉,时不时也会开几句无伤大雅的玩笑。
点好菜交给服务员,宣昭扭身从包里掏出两个厚实的信封放到桌面,她说起了正事,“郭律师,真的很感谢你这段时间的帮忙,如今事了,这是付给你的报酬。”
郭铮垂眸看了眼信封不为所动,他端起茶水抿了口,“还没结案。”
“我知道,但不重要了。”
郭铮点头,他听出了宣昭的言外之意,人都不在了,结案不结案又有什么差别,最后的宣判不过是给那些被害人家属的交代罢了。
“我不能收,你是蓝葛先生的学生,他对我的恩情不是区区一些钱财就可以报答的,你拿回去吧。”
宣昭摇头拒绝,她表情严肃,“郭律师,两者不能相提并论,老师对你的恩与我无关,我本就沾了老师的光才得了你相帮,你若连应拿的报酬都不肯收,那便是我的错了,会让我觉得我是挟了老师的恩情,就算老师自己也干不出这种事,何况是我,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郭铮不由失笑,仿佛他不答应收下,她下一秒就能翻脸不认人,但这么多的报酬他受之有愧,他抬手收起最上面的信封扬了扬,“我知道了,至于剩余的拿回去,否则这个我也不要了。”
“可是太少……”
“很多了,话说宣小姐有没有兴趣做律师?”郭铮岔开话题。
“你就别开我玩笑了。”
菜陆陆续续的上齐,两人没那么多饭桌讲究,郭铮咽下一块糖糕问,“接下来什么打算?听季先生说你要去帝都展了?”
宣昭眼底划过一抹异样,“嗯,所以以后多多关照啊。”
“哈哈哈哈,好说好说,打官司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