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父梗着脖子哼哼:“那上次我们不是以为,只要霍铭峥说句话,我们就可以拿了吗?那谁知道他说给我们竞标的资格,就真的只有竞标的资格,完全也不管我们中不中标……”
宁渊都无力吐槽了:“爸,你搞搞清楚,我们家对人家又没有什么恩情,人家干嘛要帮我们中标,人家肯给我们竞标的资格,就已经很帮忙了,竞标的过程,大家都是各凭本事。
比不过别家公司,就是我们产品不够好,还有什么好说的呢?难道你以为宁宁说句话,就可以让霍铭峥插手这件事,然后废标重来?你们把宁宁当什么了?工具人吗?”
宁母脸色有些难堪:“我们也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就是想看看,能不能再和霍上将联系看看,事情是不是还有转圜的余地。”
楼下的争吵声宁池在楼上隐约能听到一些,不过他对这些都不是很关心了。
熟门熟路地打开自己的房间,家里阿姨从他搬走之后,每天都在打扫。所以房间里并没有落灰,一切好像和他没搬走之前一样。
但是宁池自己心里知道,不一样了。
这个房间不管看起来再怎么干净整洁,自己也都已经很久没回来了,已经不一样了。
人也是……
他打开书桌下面的抽屉,翻出了自己当年的报警记录还有住院记录,医生的受伤诊断,还有十六岁那年分化时去医院做的检测结果,还有医生的诊断报告。
其实这些东西,电子版花点功夫也能找齐,但是他还是想回来找找纸质版,拿着这些泛黄的纸张,他才能真真切切感受到,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
而自己,也终于想要摆脱过去,开始新生活了。
宁池把这些文件装进包里,下了楼。
家里阿姨的饭菜刚做好,宁池和宁渊两人刚好留下吃饭。
吃饭席间,宁父宁母一直都想开口提那件事。但是被宁渊用眼神制止,而宁池虽然有所察觉,但全当没看到。
吃饱喝足后,宁池擦干净手,放下了刀叉。
“爸妈,有件事我想和你们说一下。”
宁渊第一次觉得,现在22岁的宁池,某种程度上,仿佛又回到了16岁以前。
不胆怯、不畏惧、敢说敢做。
但同时,宁渊心里是有些懊悔的。
他懊悔,自己作为哥哥,在宁池身边待了那么多年,没有能让宁池回到生病之前,而霍铭峥只用了几个月的时间,就做到了自己几年都做不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