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与皇太后两人互视后,不约而同有了结论。不管外头风风雨雨,她们得合二人之力促成好事,不能棒打鸳鸯,造成遗憾。
“启禀太皇太后,和硕襄亲王求见。”宫门执事跪地恭禀不啻在女人堆中投下乱石,惹得莺燕狂飞,众家女子无不整衣理冠,以期将最完美的姿态展现,一举掳获郎心。
情势行至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太皇太后将快箭斩乱麻,省得夜长梦多而又生枝节。
“宣。”她也想瞧瞧是否真是郎有心、妹有情。为了安抚她的良心,该是在这事儿上尽己所能促成,好还清欠下的人情债。
留守府中的克善捎至班房的口信一收到,博穆不待皇上邀他同行,便匆匆告知先行至慈宁宫。
太皇太后率先宣见宝吟和亭香,而非等候他作陪,内情必然不单纯,想必润祥看出了事情真相,亦作了详实禀明,令太皇太后按捺不住猜测,提早下旨派轿。
宫轿一出宫,流言便有如燎原大火,立时将传遍京城上下,更有数个版本可供市井小民选择,好在茶余饭后之际拿来当闲嗑牙的话题。
舍弃皇上赐御的肩舆不坐,博穆足不点地地奔跑,他估量以脚程来算,他仍是比较快。
直至慈宁宫,他气息平稳深长,未曾淌下一滴汗,官服平整无皱。
得到宣见,他忙急行而入,甩着马蹄袖单膝点地行礼。
“起来吧,先叙叙家常。”太皇太后赐起。
博穆口中洪亮回应:“是。”起身与明亭香并立,将马蹄袖复原。
此举看在明眼人眼底,是划出了一道无形界线,将他们三人与其他人分开,形成一个团结形象。
这一刻,太皇太后的反对更化为云烟散去。
“臣欲向太皇太后讨个恩典。”博穆不愿多花心机,先开口为强。
“所求何事?”
“请求太皇太后许臣婚事。”
“匹配何人?”
“明亭香。”
简单的名字令众人倒抽一口气,鲁莽王爷又故态复萌了,这是大伙儿不言而喻的心声。也只有他才敢将这种应当细心商量的婚姻大事当成儿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