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见贾蓉面色有变,知道他心有猜测,用手沾了茶水写下“忠义”二字,然后又迅速擦掉了。
贾蓉吓得四肢酸软,口里只是喘着粗气,嘴里只是絮絮叨叨:“我的天爷爷,如今忠义亲王世子如同圈禁,小皇帝对他父子恨之入骨,据说两位太爷当初都在太上皇面前发过毒誓,不会在与忠义亲王后人有所牵连,这才保住两府平安,这样的人如何粘得?”说着贾蓉跳将起来:“不行,我得回去告诉父亲,这门亲事不能结!”
贾琏对贾蓉的态度很满意,拉住暴躁的贾蓉,斜眼嗤道:“坐下,坐下,若是你父亲不知道,我会找你不找你父亲?”
贾蓉闻言吓得嘴唇哆嗦:“二,二叔,你说什么?我父亲知道?他知道还敢?他怎么敢?”
谋反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罪在不赦啊。贾蓉这下子吓得直接溜到地上了。
随即,贾蓉爬行几步,抱着贾琏膝盖,差点哭了:“二叔,二叔,你告诉我,父亲想干什么?他这是要我死啊?我是不是他亲儿子啊?”
贾琏拍拍贾蓉肩膀,将他搀扶起来:“冷静点,我既然来找你,就是觉得事情尚可转圜。毕竟是你的亲事,且这件亲事表面上并不匹配,只要你坚持说秦家门户太低,坚决反对,这件亲事未必能成。”
贾蓉却是急的六神无主了,他连连摇手:“不成,不成,我们家里的事情,惯常都是父亲做主,连太太也不敢龇牙,我哪里敢反抗?”
“不行,不能等了,我们回去,马上回去找老祖宗,如今两府唯有老祖宗可以遏制我父亲,也只有老祖宗可以劝说我父亲回心转意。”贾蓉拉着贾琏浑身颤抖:“二叔,我们快回去,回去找老祖宗去。”
贾琏怜惜的拉着贾蓉直摇头:“找老祖宗没用的,这事儿家里老一辈那个不知道,不过想做亲的事情是你父亲张罗,别人不过抱着侥幸顺水推舟罢了。”
贾蓉闻言更是惊吓不已:“为什么?为什么不阻止,干什么顺水推舟呢?”
贾琏附耳道:“为什么,不过是你父亲想学老祖宗罢了!”
贾蓉越发吓得面如死灰:“他想,他想造……”
贾琏一把捂住贾蓉嘴巴,脑袋却是连点几下。
贾蓉被他捂着,又受了惊吓,一时间连连噎气,直翻白眼。贾琏略微放松些:“你别瞎嚷。”
贾蓉愣了半晌方才点了点头,贾琏见他平静,这才放开手。
叔侄对面而坐,却是无言而对。
半晌,贾琏推一推痴傻的贾蓉:“其实,我有一个主意,可以搅黄秦家的亲事。”
贾蓉闻言顿时鲜活起来:“二叔你快说,什么主意?”
贾琏道:“你父亲是铁了心想要结这门亲事,否则明我也不会打你的主意了,据我了解,那秦可卿虽然小门小户,却是倔傲清高之人,只要你闹上门去,就说你另有意中人,与他当面退亲,她必定会觉得受了天大屈辱,再不会与贾府结亲。”
贾蓉顿时泄气:“婚姻大事父母做主,秦可卿身为女儿,如何能够做主退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