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贾琏来了兴趣:“后来何故如此?”
胖师兄摇头:“说来倒运,都只怪那一年京都忽然来了个阔少游逛道观,不知何故,半夜无端端死在床上,若非他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又没有中毒迹象,咱们道观上下只怕难逃活命。
即便如此,那阔少家人还是怀恨在心,不光四处败坏道观的名声,还联合这荆襄之地官员,各方打压道观,道观每年都要担负各种繁重杂役,苛捐杂税更是多如牛毛,道观已经不堪重负,唉!”
贾琏闻言心里很别扭,据他所知,僧道二门是不理红尘中事,苛捐杂税兵役徭役都与他们无关,如今怎么成了这样?
贾琏心中暗忖,只怕那死去的阔少身份不大简单。
贾琏放眼四处,甚是惊讶:“道观何故如此冷清?”
胖师兄欲言又止,最后言道:“前些日子县衙发来公告,要咱们道观负责疏通河道,严令必须赶在桃花汛之前完成疏通,否则就要讨还当初朝廷赏赐给道观的百亩药田,其实就是逼迫道观关门解散,观主不得已,带着门下弟子一百余人前去挖淤泥去了。”
贾琏闻言颔首称是,心里知道这道士没有说实话,至少没有完全说实话。
不过,眼下不急,先安顿下来再说,因带着赵梁栋去了后山客房,说是客房,却是整整一个庭院。
院子里景致与京都庭院那种花草树木布局不同,院子显得很空旷,却从庭院后墙生出一颗高大的松树,枝枝蔓蔓,郁郁葱葱,华盖亭亭,将整个庭院遮掩住,从远处走来,只见树冠不见屋顶。
贾琏站在院门,放眼远处,却是青山葱翠,白云缭绕,一如神仙仙境。
庭院位于半山,环境清幽,空气清越,微风徐徐,扑面不寒,透着特殊草木清香,闻之神清气爽,沁人心脾。
真乃是居住胜地,可惜孤悬山顶,凡人难以攀越。
暮色四合,打坐修炼的贾琏睁开眼睛,神清气爽之余瞧见赵良栋犹犹豫豫的身影,在那门口欲进不进,欲走又回。
贾琏最不喜欢赵良栋这种犹豫不决的性子,咳嗽一声:“回来啦!”
赵良栋不妨头贾琏醒了,嗯哼一声:“二爷醒啦,我早就回来了,见您没醒不敢打扰!”
贾琏见他一幅神情怕怕的模样,知道这货肚子里有话,因问:“打听了什么?那阔少是谁?”
赵良栋摇头:“这倒不知,似乎是那家人觉得这事儿很丢脸,故意瞒得死死的,相干人等都被灭了口!”
言罢,赵良栋神神秘秘,左瞄右瞧一番,似乎打听了什么了不得的消息。
贾琏看他故作神秘,很不耐烦:“有话就说!”
赵良栋讪讪一笑,这才靠近贾琏,身子竟然微微抖索:“打听出来了,说是那阔少死前跳下三潭戏水,又喝过石泉水,还有人夜半三更瞧见他跑去潭水里扎猛子,第二天人就死了。”
第50章050
贾琏闻听这话,若有所思:“戏水?”
赵良栋点头:“是,据说他死后浑身冰凉僵硬,却不见半点伤痕,有人说是被水里女鬼迷住心窍,否则他为何夜半三更跑去水潭,回来却死了!”
贾琏大失所望:“这什么屁话,人死了能不浑身冰凉僵硬?这样的鬼话你也好意思回来告诉我!”
赵良栋忙忙摆手:“这可不一样,他死在大热天里,即便是僵硬也不该冷硬如冰,仵作验尸之时摸了一下,竟然冷到发抖,都说他是被水鬼迷惑,吸了他的阳气,中了阴毒。”
贾琏闻言一愣,脑海中忆起祖父遗言:岸边有仙桃,练气入体可食之,水里有银鱼,则能增加内力,辅助打通任督二脉,寒潭水底有玄石,内含能量,可以辅助筑基,练成神功。
贾琏顿时大喜,自己神功有望。
那倒霉的阔少定是听到了一鳞半爪的玄妙消息,跑来寻求机缘,误食仙桃银鱼,他的确是中毒了,却不是阴毒乃是寒毒,怪得说他浑身冰凉冷硬如铁。
赵良栋瞧着贾琏一幅跃跃欲试之态,越发抖抖索索:“主子,咱们可别学那人,千万离那水潭远远地,这里人极罕见,空气清新,咱们就在屋里练功也是一样。”
其实赵良栋想劝说贾琏马上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回京都,却是知道贾琏新近倔得很,说一不二,一个不好就杀气外露,很是吓人。
他自忖没本事说动贾琏改变心意,只好退而求其次,只求主子不要学那阔少胡闹,枉断性命。
他这里正在患得患失,却听贾琏吩咐道;“你快些将渔网找出来,等到戊时,带我去那阔少戏水之地。”
赵良栋差点吓死,顿时双目怒瞪:“二爷,您这是胡闹?感情我这儿说了半天,您半句也没听进去?”
贾琏这里正在心向往之,得意洋洋,忽然间赵良栋跳起来发作,倒被吓了一跳,待听清楚,顿时笑了:“他会死那是他没时运。”瞧着赵良栋还要反驳,贾琏拿出那灵光闪闪玉牌在他眼前一晃:“这是什么?”
赵良栋又把眼一瞪,随即捂住嘴巴,手指贾琏,嘴唇哆嗦:“二爷,您这是偷了,偷了……”
贾琏一啐:“你才偷呢,他是二爷,我也是二爷,他能有宝玉,我就不能有?只不过你二爷我不乐意显摆罢了。”
赵良栋顿时眼眸发亮,高兴得只要哭:“二爷啊,您可是瞒得真紧,我妈妈为了宝二爷有玉您没有,掉了多少泪,责怪老天爷不公,说是您才是府里最尊贵的少爵爷小主子,凭什么上天竟把最好的东西给了二房宝二爷,不给大房的琏二爷呢?这下好了,我会去告诉她,她再也不用担心您被二房压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