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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自从见了凤姐,张老太太不知不觉笑了许多回,被张家舅舅看在眼里了,这才嘱咐贾琏一句。
贾琏今后还要依仗张家,凤姐能得到舅舅喜欢他乐意之至,忙着答应了。
临上车,张舅舅忽然低声言道:“宫中封妃,不光看女子本身的条件,也会算算女子的命运,倘若女子命中六福欠缺,寻常人家也不乐意聘娶,何况是帝王家?”
贾琏犹如醍醐灌顶一般心头一动,蓦地想到一个让贾元春出宫的办法。
可是,贾琏有些犹豫:“大妹妹是正月初一生人,据说此命六福护佑,大富大贵。这也是老太太积极主张她进宫的缘故。”
张舅舅言道:“倘若她六福缺失呢?你以为王子腾为什么一定要保住她妹妹的命呢?骨肉亲情自然是有,更多的却是为了利益考虑!”
贾琏躬身长揖:“多谢舅父!”
张舅舅一笑:“回去吧,仔细想想,别想着从皇宫中弄人出来,无论是偷偷摸摸,或是正大光明,历来只有皇家不要,从来没有人敢跟皇帝争夺!”
贾琏回得家去,在水井坊呆了一个时辰,申时,贾琏去了荣庆堂给贾母请安,之后,贾琏回家去告知凤姐:“舅舅已经得了确切消息,今年春闱日期已定,就在二月初九、十二日、十五日,连考三场,每场三天,距今只剩下一月时间。”
贾琏告诉凤姐说,他今日跟张舅舅请教学问,略有所得,故而,今晚开始要在水井坊闭门读书,直至二月春闺结束,他估计没有多余时间照料家里,希望凤姐好好照料好孩子们照顾家。
凤姐当然不会阻扰贾琏上进,当即表示全力支持:“二爷放心吧,家里一切都有我!”
从此,贾琏除开进宫当值,其余时间都在水井坊里攻书习文,整个人一头扎进去了,就连凤姐平儿这一对美人也不兜揽了。
见他如此,一时间阖府上下都跟着贾琏的节奏紧张起来。
凤姐不用说,一日三餐,衣食周全。
贾母也甚紧张,日日在观音面前供奉三株清香,在贾代善灵位前则供奉三杯美酒,祈求贾琏一朝高中。
贾母心里有一份窃喜,贾琏若是能够两榜得中,只要荣国府不谋反,至少又有四五十年的荣华富贵。
贾母掐着指头默算,若是贾琏高中,立足朝堂,元春身上的担子也就轻了,若是事不可为,不如……
不过,贾母现在连荣府也无法掌控,除了银子,她再不能帮助元春了。
想当年,她们夫妻为了帮助太子,那也是水里火里都敢趟,整天周旋在达官显贵之间,到如今,一切都如过眼烟云,她自己垂垂老矣,最心爱的孙女陷在宫中,进退两难,她却无能为力!
每每想起这些,贾母也只有徒增悲哀。
回头却说贾琏,一个月来重复着当班修炼,修炼当班,一个月他不仅从京都各家茶楼酒楼绝迹,就连东院荣庆堂也都告了罪,萱草堂更是一月之间从未踏足。
贾琏要积蓄力量,这一次春闱不比从前,考试时间足足多了三倍,竞争的举子也是从前的两倍,且这一次,光是两江的举子就有三百多人涌进了京城。
据说,这一次贡院九百九十九间考棚用去了九百间,参考举子九百人,真是盛况空前。可是对于贾琏这些举子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所以,贾琏以为自己从前那种中不溜的考试方法要改进改进,否则,真要落入同进士一流去了。按照惯例,往年的两榜进士都控制在一百二十名,今年人多,最多也不会超过两百人。
这可不是考秀才,都是些愣头青,一刷一大批,这些人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甚至有考了十年八年的举人。
所以,贾琏要想考进一甲二甲,压力很大。
贾琏不得不谨慎些。
时光如梭,很快就是二月初。
贾琏这一次获得了半个月的休沐时间,他从二月初六开始休沐,全面备考。
这三日,贾琏基本不再捉摸文章的事情,一心一意打坐修炼,提高修为,争取自己能够在入场之前,把神识的覆盖面提高三丈方圆,配合十丈方圆的听力,贾琏即便是个棒槌,抄也能抄个进士了。
就怕三丈神识之外的举子不爱叨叨,那就白瞎了听力了。
初九卯初,贾琏已经恭恭敬敬的排队等候入场了,大约过了三刻,贾琏终于坐在自己的考棚之中,这次,贾琏的考号六百六十号,依然紧挨大水缸,只可惜,这一回没有睡莲,连水缸面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金鱼不抗冻,大约被人转移了,贾琏通过神识观察,一条也没有了。
贾琏不由一叹,这次考试少了一个可以交谈交流的邻居了。
趁着尚未发卷,贾琏放开神识,发觉,前后都可以瞧见七人人,只可惜,贾琏靠在边上,右边没人,这一算来,贾琏大约可以根据情况,稳稳压制这一百余人,一百人相对于九百人,这比例远远不够,贾琏这次想要进士及第,必须要进入前二百名不可。余下八百余人,只能靠听觉碰运气了。
及至所有举子入座,时间足足过去了半个时辰。
第一天依然考诗词,贾琏徐徐展开考卷,诗题曰:《省耕诗》。
贾琏一看大喜,为何呢,他亲自护卫皇帝视察过农事啊。
当时就有许多文臣哼唧了许多华美词章,逗得乾元帝哈哈大笑。不错,省耕诗的精髓,就是在实事的基础上拔高,然后把农耕的功绩都划拉到帝王身上,然后可劲儿的赞美再赞美。
审题之后,贾琏开始冥思,将思路理顺,然后,贾琏将元力运行与耳道,静心聆听周边的动静,发觉已经有人已经开始叨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