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见礼已毕,贾琏问起薛蟠的情况。罗久笑道:“贵戚脾气可大,进了大牢还大爷长大爷短,又是哭又是骂又是威胁,唱戏似的,若非知道他是王家与贵府的亲眷,早就一顿杀威棒上身了。”
薛蟠的德行贾琏当然知道,那时虎死威不倒,鸭子死了还嘴硬,除非棍棒加身,否则不会屈服。
贾琏颔首:“说实话,若非看在他是我太太的亲眷,我真是懒得管他,谁家的性命不是命呢,我最恨这种拿人命当儿戏的人了。只是如今摊上了,不管的话面子上也不好看。”
罗久闻听贾琏这一番话,不由对贾琏另眼相看,一般权贵人家向来视人命为草芥,难得听见贾琏这话。
他点头道:“我看贾大人是实诚人,这个薛蟠吧,上头也没什么指令,好歹全凭狱卒的心情,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们这些狱卒就靠犯人吃饭,大牢自有规矩,只要贵亲舍得花费,我们保证他在里面跟家里一样,好吃好喝好玩,只一条,外的人可以进去,里面的人可是不能出来,只要不出牢房,一切好说。”
贾琏一笑,将一碗清水放在罗久面前:“久哥尽管开价。”
罗久便沾了水在桌上写下长长的画了一横,然后抹去了。
贾琏伸手跟罗久一握,一万银票已经塞进他的袖管里。
罗久伸手捏一捏,知道数目不错,颔首:“今晚就叫贵戚来吧,人不要太多,最多三人。”
一时罗久告辞,剩下贾琏罗世成,贾琏再次数出千两银票递给罗世成:“耽搁罗兄半日,这些钱给孩子们买些吃食。”
罗世成忙着推辞:“无功不受禄,这礼太重了。”
贾琏笑道:“罗兄若是觉得多了,某正有一件事情请教罗兄,罗兄若是能替我答疑解惑,这银子便是谢礼了。”
“敢问何事?”
贾琏道:“罗兄在六部行走应该消息灵通,不知罗兄可知吏部堂官赵全是怎么来历,我之前这么鸦雀不闻?”
罗世成闻言一笑:“还别说,这事儿我还知道,忠顺出钱出力替他走到门路。”
贾琏挑眉:“可是,赵全的老婆只是王府侧枝啊?”
罗世成抿嘴笑:“贾兄少在六部行走,你知道咱们六部怎么笑话他吗?”
贾琏摇头:“这个我还真是不知道。”
罗世成笑道:“大家都笑说他的乌沙裆翅是肉色,拿他老婆闺女的肉皮换来的。”
贾琏惊愕之极:“这,这不是乱伦吗,赵全的老婆可是姓水呢?”
罗世成撇嘴:“忠顺王会顾忌这个,也不会把他岳父全家都撸撸了。”
贾琏不由龇牙,这可真是冤家对头扎成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