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饭店是戏园改的饭店,厅有两层,下面一层是散座,上面一层是雅座,中间镂空两层层高,戏台在中间,此时戏台清空,正在布置场景。
二楼中西结合,我们进入一个隔间包房,门楣上是榆木的雕牌,叫做“采荷堂”。
包厢内天花板吊高,水晶吊灯垂下,铜se的老吊扇,四周的廊柱,有雕花的铜绿se荷花。
亲戚姐妹已经在圆桌上落座,菜上了几道,见我们到了,纷纷站起来打招呼,一个姨姨很久没见,她看着我,“丫头,现在这么漂亮啦。”
我和她们寒暄,众人七嘴八舌,菜一道一道上,我喝了几口莲子羹,nn坐到屏风后,我便跟在身后,这里正对着整个戏台,视野开阔,茶上了两盏。
nn拂了拂杯盏,对一边伙计说道:“去把他们请上来吧。”
包厢左边,我看见解雨臣坐在沙发里,在玩手机。
察觉到我视线,抬起眼皮,我们互相一笑,他似乎心情不错,我有好一阵子没见过他,多看了一会。
直到有个声音在屏风后响起,“请问,霍婆婆在吗?”
这个声音异常耳熟,我一愣,接着,三个人影便依次进入屏风。
这三个人我再熟悉不过,看见他们,我瞠目结舌,茶杯差点从手里摔下去。
最前方的人看见我,眼神都变化了下——但变化的原因与我并不相同,不是吃惊,而是别的情绪。
他目不转睛凝视我几秒,才勉强把眼睛挪开,神se变换,微微一笑:“霍婆婆,您好,我是吴邪。”
胖子和张起灵在他身后,见到我在场,并不意外。
只不过胖子猛瞧了我几眼,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难道我脸上有什么?
nn上下打量吴邪一下,喝了口茶,漠然道:“果然和吴老狗有点相似,别人和我说我还不信,原来这条臭狗真没绝后。”
这话我一听就觉得不对。
吴邪神se毫无变化,没接话,nn又道:“笑起来就更像了,看样子也不是好东西。”喝了口茶,问道,“你那份东西到底是卖还是不卖,想好没有?这么简单的事儿,g吗非得见我?难不成,是你nn让你来会会我,看看我这个老朋友老成什么样了?”
nnyyan怪气的本领我叹为观止,但这话实在太酸了,不知道nn当年和吴老四过节究竟有多么深,这完全是跨越时空的争风吃醋,我听着都觉得尴尬,这让别人怎么回答?
我和吴邪不由自主对视一眼,他眼里有笑意,感觉他下一秒要笑出来一样。
我轻咳了声,想让气氛缓解一下,吴邪道:“您别误会,这些陈年往事,我们先放一边,我这次来,就是冲着咱们的买卖来的。”
“哦?你说谈买卖,你是准备交货了,还是想再讲价?”
吴邪说:“我想知道,您为什么会出这么高的价钱买它,目前,我正在查一件事,与这层情况有关。”
他们的对话中,提到一个关键字眼,样式雷这个名字,我在档案中,也看到过。
这个东西,和当年的探险队,有什么关系呢?
nn说:“行,我能告诉你样式雷里画的房子是什么东西,不过,不能由你来问,你让你nn来问我。”
胖子立即道:“婆婆,咱不开玩笑,这事儿,还需要惊动那老人家?”
“开玩笑?你打听打听,我霍仙姑做买卖,从来不开玩笑,我和他nn是发小儿,几十年了,也没来看过我一眼,窝在杭州那鬼地方,我让她来看看我,就叫什么玩笑?”她看着吴邪,正se道:“这事就这么着了,你回去,和你nn商量商量,你nn要是不肯出面,我估计你这事也不会是什么正经事,你趁早歇了吧,走吧,你nn不来,你也不用来见我,你那东西,我是喜欢,但是我老太婆也不缺这么一件。”
我忍不住说道:“nn,你别耍赖皮啊,这事和他nn有什么关系呀?你这都让人家下不来台了。”
话音一落,所有人都看着我。
nn一愣,皱眉道,“你怎么回事?今儿个出门吃错药了,替他说什么话?”
“我只是觉得他挺诚心的,又有礼貌,要不再商量商量?”
我简直是在胡说八道,但让我一声不吭看热闹,显然不太可能。
大半年不见,他又不知道在ga0什么g当,竟然和我nn做起生意,目前看来我nn对他毫无好感——情敌相见分外眼红,见到情敌的孙子估计也记恨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