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些诋毁,萧辰脸上丝毫不见怒意,反而是一抹宽和玩味之色,随意吩咐魏忠贤,“把这些书生拉下去,你带着咱们的人亲自行刑,二十个大板,一个都不能少。”
说着,他深意地看了魏忠贤一眼。
魏忠贤立刻会意,忙躬身揖礼,乖觉地回道:“督主放心,属下一定秉公而行,一个不多、一个不少,让他们受到应有的责罚。”
“嗯,去吧。”
萧辰笑了笑,吩咐下去便并不在放在心上。
书生们很快便被尽数拖到了后院,有这一道巍峨的衙门正堂挡着,前院的人也看不见后院的情况。
这都是在规矩之内的事,毕竟打人见血,而在侯府这些有爵位的贵族面前,见血是对其十分不尊敬的,萧辰这一事做得妥帖,从上至下没有任何人能挑出毛病。
齐思钧不由对萧辰愈发地欣赏,言谈之时也是难掩心中的赞许,拱手笑道:“萧督主赏罚分明,可见熟知我大楚法度,不愧是陛下器重之人啊。”
();() “在下若有机会得以入京,必定要向萧督主多学一些。”
“小侯爷客气了”萧辰也笑容和煦善意,拱手回着体面话,“早就听闻忠毅侯府百年忠烈,满门英豪,今日一见果然不虚啊。”
“他日若能得空,本督还要亲自登门拜访,向老侯爷和小侯爷讨教一番。”
客套话么,说说便完了,萧辰知道这忠毅侯府对自己似有拉拢之意,但从今天只是齐思钧一人前来,便也可知,他们还端着勋贵人家的派头,心里不屑于宦官。
萧辰面儿上诚心诚意,心里却是一声冷笑。
心想自开国以来,你们这忠毅侯府的根基已经四世而衰,如今此代忠毅侯的两个儿子,已经受不到太多祖荫了。
大儿子通过科举成为滨州兵马司督,只是个四品边关。
而眼前这个小儿子齐思钧,现如今真正的身份也只是个秀才,只盼望明年科举能登朝堂。
“侯门树大大于根基,却也困于根基啊。”萧辰心中暗道一声,面儿上继续和齐思钧十分意趣相投地寒暄。
不多时,后院便传来书生们遭受杖责的痛呼之声,以及一声声以血明志的豪言壮语。
“狗贼,你今日打得了我们的身,毁不掉我们的心!”
“只要我等活着一日,便一定要为靖南书院的仁兄们讨个公道!”
“天理昭昭,吾愿以吾血祭正道!”
如此持续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这些书生们的喊声越来越弱,看来已经被打得脱力了。
“呵呵”萧辰毫不掩饰地一声冷笑,“若这样也能算作硬骨头,那么大楚的脊梁可真要被他们干塌了。”
过了一会儿,二十个板子打完,魏忠贤一路小跑回到前院,凑到萧辰身边,用极低的声音道:“回督主,林一他们在板子上动了手脚,这些人的下半辈子是别想站起来了。”
“嗯”萧辰满意地点点头,随即一脸宽容地看向小侯爷和门外众百姓,“板子已经打完,本督不再追究,就此,便让他们各自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