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雨伞盖在两人头顶,阻绝了周围的一切嘈杂,那一刻,时间的流动仿佛变缓,天地间只剩下他们。
但是只一眼林爱云就明白了过来,对方跟自己不一样,他不是他,或者说,这只是年轻时候的萧城。
在这时,他不爱她,也不认识她。
意识到这点,林爱云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渐渐湿润起来,眼圈发红,晶莹的泪水在里面不停打转,顺着脸颊无声地滚动,在粉嫩的脸颊上留下一行浅淡的痕迹。
幸好满头满脸都是雨水,令人看不出她的狼狈。
明明知道不应该,可是在不甘心的促使下,她没忍住出声又唤了一声:“萧城。”
萧城微微挑眉,好久没有听见有人连名带姓地叫过他了,今天一下子就听到了两次,还是同一个人。
该说,无知者无畏吗?
“你认识我。”
虽然是句问话,但是里面却含着浓浓的肯定。
这句话也掐断了林爱云仅存的侥幸心理,她苦笑一声,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才放松的掌心又收紧,捏住了腰边的布料,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在这种情况下她不该认识他,也没机会认识他,可是刚才却准确无误地念出了他的名字,按照萧城的脾性,估计已经开始怀疑她是不是他大伯那边派过来勾引他的坏女人了。
毕竟这种事情,在他年轻的时候可没少发生。
想到这儿,林爱云不由皱起眉头,还没想好该怎么解释,就听到他再次开口道:“你做梦吗?”
他看上去,似乎并不在乎她能不能说出一个合理的答案,只是无头无尾地问了一个令人出乎意料的问题。
“什么?”
闻言,林爱云皱起眉,想不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就察觉到他的手倏然抬起,滚烫的指尖落在她锁骨的位置。
那是刚才被烟灰划过的地方,此时留下了一道发红的黑色印记。
“我说,你做梦吗?”
萧城眼皮未掀,一字一句地将自己的话重复一遍,耐心极好。
同时指尖勾住她的衣领,只差一点儿就能看到最后的烫伤,但是一旁突然打开的大门打断了他的动作。
“啧。”
萧城收回手,兴致减半,懒洋洋将伞往她的方向又偏移了两分,看向来人。
“萧先生。”
刘惠打着伞,在这个点儿见到萧城虽有些诧异,但也没忘立马挪开视线,不敢与其对视,那股若有若无的压迫感令她感到不适。
谁知这一扭头,又瞧见站在他身边显得小鸟依人的林爱云,惊得呐呐道:“爱云?”
“惠姨。”
林爱云也有些讶异,没想到刘惠会认得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