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孟立群,我记住了。
朱厚照盯着滔滔不绝的孟立群,投以冷冽的目光,但孟立群身为四品官员,毫不畏惧。
他在朝堂上继续慷慨陈词,激情洋溢。
见孟立群不予理睬,朱厚照低声嘀咕:“哼,什么礼部侍郎,回去好好打理你的百花楼吧。
”
朱厚照虽声音低微,周围的人却听得真切。
萧敬主持朝会,听到太子的评论,强忍笑意。
百花楼与孟立群的关系,正是昨日萧敬告诉太子的。
孟立群闻言,险些气得吐血。
何时百花楼成了我家的了?
我只是给予它庇护,朝廷官员哪个没为类似的生意提供保护伞?这是默认的规则,怎能公开提及?破坏规矩的人必将受到群起而攻,今后如何在朝中立足?太子可以随口乱说吗?
太子的确口无遮拦,毕竟他无需为官,你能拿他怎样?弘治帝仅此一子,就算想换太子也无从谈起。
孟立群听到朱厚照的言论,语气明显减弱了几分。
李东阳在一旁洞察秋毫,深知揭示潜规则的言辞由谁说出都不适宜,
大臣若提及,恐遭同僚排斥。
皇上一旦开口,便是与群臣形成对立。
今日为此事追责官员,其他大臣必定心生疑虑,自顾不暇。
太子言则无妨,毕竟年少轻狂,与太子计较反显己方不通情理。
孟立群勉强完成奏事,退回到队列中,总觉得其他官员的目光有些异样。
他深感委屈,自己仅是庇护百花楼,从未涉足其中。
好吧,或许每月偶尔造访一两次……
刑部尚书闵珪素来擅长断案,阅过户部和礼部的奏折后,预感到今日局面不乐观。
刑部原本就处于下风,今日太子阵营准备充分,甚至动用了非常手段,显然志在必得报纸行局。
罢了,罢了,不再与他们争斗。
闵珪示意刑部副郎崔侗上阵。
崔侗并不擅长舌战。
得到闵珪暗示,崔侗明白尚书已决定放弃争取,他只需走过场。
他的陈述温和而直接,未对太子进行暗讽。
寥寥数语便结束了奏事,简洁快且缺乏力度。
刑部领既然打算退让,他何必硬拼。
朱厚照已准备好笔和笔记本,
察觉崔侗并未诋毁自己,言语也并无不妥之处。
于是,他没有记下崔侗的名字。
我朱厚照还是公正的,他在心中默默地自我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