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芭斯泰特的大换血,从前没什么存在感的比加如今也抬了位阶,成了一个小小女官。
职位不大,但这意味着这人已经是芭斯泰特的驻守侍女,除了梅丽特王后,没有人可以将她随意调走,哪怕是芙芙女官也不行。
比加微笑着说:“倒是不巧,我特意候在这里的,阿伊大人要离开底比斯了,比加就做了个护身符,希望大人一路平安。”
她递上来一个精巧的香囊,针脚细密漂亮,带着浓郁的薰衣草香。
香囊上还用金线绣了一些伯伊看不懂的符号,不过他大致能猜出来是什么,大概就是古埃及所谓的咒语。
伯伊眉梢微抬,露出个笑容,没有推辞:“那就多谢比加女官了,劳女官费心。”
比加笑着摆摆手:“大人客气了,比加的一点点心意,幸亏大人不嫌弃,那我就先走了。”
伯伊如今的身份很敏感,比加也不太明白这位如今和芭斯泰特的关系,不少人都说阿伊背叛了王后,但王后的态度又叫人拿不准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作为芭斯泰特的人她不敢妄自揣测,但也不敢明面上和阿伊有太多的交集。
伯伊目送她离开,低头将香囊挂在自己的腰上。
候在前廊的阿曼特见他出来,对着他用力地招了招手,示意自己的存在。
伯伊走上前,视线转了一圈:“塔那罗呢?”
今天他是带着阿曼特和塔那罗一起来的。
阿曼特偷摸着看了眼周遭,捂着嘴小声说:“他说他去厕间。”
“去厕间你捂着嘴干嘛?”
伯伊挑眉。
阿曼特嘘嘘地比划了个动作,继续压着声音说:“我偷偷跟着他走了一截,看他进了芭斯泰特。”
前廊虽然叫做前廊,但其实是一排回廊组成的小房间,供给人等候休息用,厕间自然也是有的。
“然后?”
阿曼特:“他不跟着阿伊大人你去见王后,要偷偷去见,这中间难道没有什么猫腻吗?”
伯伊心想,塔那罗是监视他的人,自然不可能跟着他一起去。
阿曼特犹豫着看了眼伯伊。
“想说什么?”
伯伊自是看出了他的欲言又止。
“那个……”阿曼特用手揪着衣服,不知道该怎么说,直把衣服都拧皱巴了,好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了几个字,
“阿伊大人,那个,你是不是,嗯,我的意思是,我是听别人说的,你知道的,我不懂这些,但如果真是那样,我也会追随阿伊大人的。”
伯伊听他一顿唠叨,但重点是半点没有,还真就是个十四岁的孩子,什么都挂在脸上。
“你是想说你投靠了神殿,背叛王后的事情?”
他说。
阿曼特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的说出来,脸一下子就红了,着急地争辩说:“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就是听别人说的,不管大人怎么选择……”
出行那天,阿伊大人被授予大祭司的身份,他都不知道自己有多高兴,还以为是王后给安排的。
结果却有人和他说,这是他家大人背叛了王后,投靠神殿换来的。
他当时都懵了,然后和那人吵了个天翻地覆,手动给对方拉入断交名单,决定以后都不要再和那个恶臭的家伙说话。
伯伊打断他的话,无奈地笑道:“这只是一个计谋。”
阿曼特眼睛一亮,果然!
伯伊微笑:“具体地不能跟你说,阿曼特你愿意相信我吗?”
阿曼特重重地点头:“大人我当然相信您,我是您永远的忠仆。”
伯伊非常满意,不枉费他在这小子身上花了些心思:“你只要知道你家大人从来都没有改变过自己的立场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