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见姐姐!”龙葵那满含焦虑的呼喊声远远地传了过来,打破了周围原有的宁静。
听到这熟悉而又急切的声音,白浅连忙转身看去,只见龙葵正一路小跑着朝这边赶来,额头上甚至都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龙葵?怎么了龙葵?生什么事如此惊慌?”白浅面露关切之色,对着龙葵轻声问道。
龙葵快步走到白浅身前,先是警惕地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云霆,然后才压低声音对白浅说道:“姐姐,刚刚蜀山有消息传来,哥哥让我赶紧来找你。”
此时,云霆也注意到了龙葵一脸紧张、神色慌张的模样,心中猜测她们可能有要事相商。于是便很识趣地开口说道:“雪见姑娘,既然你们有事要忙,那云霆就先告辞了,我还要去找管家吩咐一些事情。”
白浅对着云霆微微点头,表示谢意。待云霆转身离去之后,她方才将目光重新移回到龙葵身上,和声细语地安慰道:“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别急,慢慢跟我说。”
龙葵深吸一口气,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快说道:“雪见姐姐,蜀山的那些长老们要求哥哥尽快把那个盒子送上天界。”
听完龙葵的话,白浅不禁眉头紧皱,陷入了沉思之中。眼下五灵珠尚未全部找到,而自己的修为也还没有完全恢复,如果就这样匆忙前往天界,那自己是否能够顺利同行呢?想到这里,她紧紧地蹙起双眉,缓缓说道:“走,咱们先去找你哥哥商量商量对策。”说着,拉起龙葵的手,朝着景天所在的方向匆匆走去。
“景天,清微道长究竟怎么说?”白浅一脸焦急地对着景天问道。她那双美眸紧紧盯着景天,似乎想要从他的表情和话语中窥探出事情的真相。
景天紧蹙眉头,目光凝重地凝视着那个不断冒出黑气的盒子,心中满是忧虑。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本以为我们还有整整三百天的时间来应对这场危机,可谁能想到”说到这里,景天的声音戛然而止,仿佛后面的话语太过沉重,让他难以启齿。
白浅冰雪聪明,瞬间便领悟到了景天未说完的话背后所隐藏的深深担忧。她轻轻咬了咬嘴唇,轻声安慰道:“蜀山长老们向来都是以护佑天下苍生为己任,他们一生都在为世间的和平与安宁奔波操劳。如今面临如此巨大的灾难,为了拯救黎民百姓而英勇献身,也算是完成了他们这一世的使命和责任,成就了一段伟大的机缘吧。”
“这一世?”景天猛地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震惊。他敏锐地捕捉到了白浅话中的关键信息,迫不及待地追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他们还会有下一世吗?”
白浅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解释道:“除非是那些罪大恶极、十恶不赦之徒在遭受严惩时被打得魂飞魄散,否则在这人界之中,但凡生灵皆需经历六道轮回。再者,你仔细想想看,当初在蜀山上用通天石验血之时,蜀山的五位长老明明修为远高于长卿大侠,但就连天界都没有认可他们的仙人身份,这不免让人感到有些蹊跷,不是吗?”
“那是因为白豆腐还有前两百年的修为啊!要知道,他与紫萱可是历经了两世情缘呢,其修为定然不会低于现今的清微老头。”景天眉头紧皱,一边思索着一边说道。
白浅轻轻颔,表示认同:“的确如此,咱们仅仅了解长卿大侠和紫萱姐姐之间的爱恨情仇,但对于他其余方面的修为却是知之甚少。说不定呀,他其实也是有着巨大功德之人,正因如此,这一世才能够得到天界的认可,从而拥有了修炼成仙的契机。”
“照你这么说来,蜀山长老们这一世为了拯救天下苍生而不惜自我牺牲,那么下一世是不是同样也有可能获得修炼成仙的机遇呢?”景天原本黯淡的双眸突然间绽放出期待的光芒,急切地追问道。
白浅再次点了点头,缓声道:“我虽然无法确切知晓他们究竟何时方能成仙,但像这般无量功德,必然会在命簿之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所以,你无需过于悲伤难过。再者说了,想要修成正果位列仙班,都必须经历重重劫难,这对他们而言,也算是命中注定的劫数吧。”
景天仿佛吃下了一颗定心丸一般,原本紧绷着的面庞终于缓缓地舒展开来,神色间流露出一丝轻松之意。然而,就在这短暂的宁静之中,他似乎突然忆起了某件事情,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有些复杂难辨,其中蕴含着一抹难以言喻的隐秘之色。
“这件事啊,咱们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告诉白豆腐呢,如果让他知晓了此事”景天喃喃自语道,声音不自觉地压低了几分。
未等景天把话说完,白浅便紧接着插话进来:“他要是知道了,那整个天下必定会陷入一片混乱当中!”她的语气异常笃定,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听到这话,景天连忙摆了摆手,一脸的不认同:“哎呀呀,你也别这么说嘛,白豆腐他其实还是非常通情达理的一个人。”尽管景天嘴上如此辩驳,但他的心里却也不禁打起了鼓,对白豆腐得知真相后的反应着实没有十足的把握。
“长卿大侠对于所谓的‘道’向来都是理解得极为透彻的,可是现如今这件事情竟然与他的师傅有所牵连。倘若真的被他知悉,他一路上拼死护送的竟是导致他师傅死亡的关键因素别说是像长卿大侠这般重情重义之人了,即便是普通之人恐怕也是难以接受的吧”白浅微微皱起眉头,分析着事态可能展的走向。
景天听后,使劲地摇着头,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不,不会的,白豆腐绝对不会这样的。”从他们相识相伴一路走来,景天虽然总是在众人面前夸下海口、大话连篇,但只有他自己最为清楚,在内心深处,他始终都在依靠着徐长卿。如果就连徐长卿都会在是非大义的抉择面前产生动摇,那么他长久以来所倚仗和信赖的精神支柱岂不是就要轰然崩塌?一想到这里,景天只觉得心中一阵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