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是花儿也爱听八卦,何况是温柔和气的主子出了事,堆在侧殿的一众花儿叽叽喳喳的,声音一窝蜂的丢进脑子里吵。
婉绣怕花儿会认主,听的消息也不真,只是将心神潜伏进去默默地听着,消息却筛选不得。
又听了两句,脑子微微疼痛起来,这才作罢。
当日,坤宁宫便传出懿旨,宫中庶务叫佟贵妃代为掌管,并叫惠嫔和荣嫔辅佐。
自此,晨昏定省也免了。
钮钴禄氏躺在坤宁宫里养身子,婉绣也跟着躲在枫林向晚不出去。
她原来打算趁此潜心画画,可是听着坤宁宫的事情颇有些古怪后,婉绣看着画上的人一时竟下不去手。
婉绣入宫太晚,钮钴禄氏当年的事情并不真切,但夜里小产的女人总会低声哭泣。她拉着亲近的嬷嬷一面哭着当年吃亏的事一面盼着皇上看望,可皇上去了,她却不能诉说心底的埋怨,只能嘤嘤念着孩子。
这几日听得多了,婉绣才知道当年年轻的钮钴禄氏也不是毫无喜讯。可惜天有不测风云,成形的阿哥也没有留住,她的身子才跟着垮掉。
这一次,也是因为身子没有留住。
钮祜禄氏对当年忌讳莫深,私下里都不肯说起来。婉绣听着半日,从那嬷嬷一次含恨的意指下,大着胆子去猜想某位慈和的老太太。
但那只是她自己想罢了。
小产的事压了下来,康熙也接二连三的往坤宁宫跑,慈宁宫的赏赐也是一拨接一拨,宫里嫔妃见不过风寒便如此兴师动众,背地里不少泛酸。
婉绣细思极恐,也闷闷不乐。
知春想着皇上有些日子不来,只当她是这个缘故,平日里小心翼翼的尽量避谈。
婉绣由此松了口气。
只是缩在屋子里不出门,心里也憋火难受。郭络罗氏来钟粹宫稍坐,两人合计着叫她过去。
婉绣听闻后,二话不说就起身。
陈氏出去串门子了,她们三个碰了面,索性打起了马吊牌。各自拿了私房钱出来做彩头,玩的不大也就图个意思。
婉绣憋着气,雄赳赳的想要赢一些,她在深闺时就极擅长这些打发时间的玩乐,自然信心满满。
只是她想的太美,未曾料到跟前两个也是在深闺之中,乃至宫中意、淫此道的高手!
眨眼的功夫,婉绣就在两人默契配合下输个底朝天。
婉绣黑着脸,直接往两人跟前扒拉着金叶子,“我出门没带这么多,先给我点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