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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眼瞪小眼。
红怡楼中,当红花魁睡眼朦胧支着头直点,青衣蛇妖悲愤欲死。一路逃也似的跑出了金山寺的殷瑟觉得自己毛病打发了,得找个老朋友问一问,可真到了地儿,他又豁不出老脸了。
修了一千五百年才敢到这花花世界里溜达两圈,一个不小心就成了花楼头牌的狐狸打个哈欠都千娇百媚。影疏实在是没精力同这条墨迹的蛇耗费青春下去了,强撑这眼皮开口道:“我的殷瑟大人,您这大白天的将我从窝里拖出来究竟遇到了什么十万火急的事儿,来的时候跟尾巴找了火似的,这会儿子又蹦不出一个响来。求求您,这晚上还有生意呢,您要没事儿啊,就放我回去睡吧!昂。”
“不行。”回绝的掷地有声。下一刻,在狐狸希翼的目光中,蛇妖又哑了火,嘴唇动了半天,愣是吐不出半个字儿。
影疏无力扑桌,准备先打个盹儿。她不行了!她要睡觉!
殷瑟心虚,摸了把自个的脸,那种灼热的烫伤了脸皮的温度,粗糙额手心摩擦过细腻皮肤微疼中带着的酥麻感又重新汹涌而来。殷瑟新一抖更加卖力的搓脸,可不管怎么搓,那种触感还是挥之不去,难以消失忘却。
影疏半迷蒙的睁眼,看着一张可以倾倒人城的脸就这样被他的主人不当回事的揉扁搓圆,糟心道:“这张脸你要是不要,就换给我呀,找个会疼它的,省的被你不知怜惜的□□。”
殷瑟回了她一个白眼,道:“骨肉皮囊,双亲恩赐,天生的。”
“……”你说一只狐狸还没条大虫长得吃香糟不糟心。
影疏有打了个哈欠,算是清醒了一半儿,“你这扰人清梦,不会就是让我来看你干搓脸吧。”
殷瑟的手僵住,许久后他手指一勾拉来了墙角的酒喝了半壶后可能好点了,抹了把脸道:“小狐狸,我问你,若是……若是你几年前遇见个人,你们挺合得来,你就想这便一直在他身边也挺好,不准备走了的时候他突然就……”蛇妖蹙着眉,思索这措词,“……就说你们不合适,然后好些年不见……”
不合适!
这老蛇妖还有被拒绝的那一天!
影疏眼睛一亮刚准备掏瓜子就见殷瑟张对着窗外的一树桃花出神,目光专注而悠远,似乎是在透过玄窗穿过岁月去找寻凝视另一个人。
这蛇妖平常一副有脑没带不着调,万事不挂怀的模样。真的正经起来又唬人的很,心高气傲,一双桃花眼灼灼的能烧起来。
他道:“你以为你早就忘了他了,可重新见到时你才恍然发现,他的一个眼神一个点温度更甚至是一点味道你都还记得清清楚楚。很奇怪是不是?那个人不甘愿与你往来,你也不是非他不可,可……可就是……”殷瑟哭死却不得言语,只能怔怔的对着桃花出神。
影疏也喝了点酒,又咬了两口茶点,拍了拍手中的碎屑让蛇妖回神,故意打趣似的说道:“诶,我说你这一张拉出去溜一圈就能骗到一街大小姑娘的脸,能被人说不合适。哪家姑娘?有个性!”
“……姑……娘?”殷瑟觉得这脑子里长坑的狐狸可能理解错了什么。
“嗯哪。我问你,那姑娘的名字是不是叫什么斐……斐文……最后一个什么字来着?”狐狸揉了揉自己的下巴,仰着脸想。
殷瑟嘴一快:“德,斐文德。”一个名字出口,蛇妖自己先傻了,“狐狸,我何时对你提过这个名字?我怎么不晓得?”
“你喝断片了。”影疏摆了摆手,这会子全清醒了,“你还不知道自己,喝多了就犯浑,再醉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好几个晚上……”影疏说道这里白了赤炼一眼该是回忆到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情,抽了抽嘴角,“好几个晚上揪着姑奶奶的尾巴就模糊的喊这个名字。我的殷瑟大人,恭喜了,老铁树终于开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