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这些……这些绸带上的字都是你写的是吗?”
“对,宁宁,我的字不好看,但上面的话都是祝福宁宁的话,我本来可以写更多的,但时间不够了,只能写这些了。”
方临宁抬头,完完整整的扫过这颗合欢树,这棵树不算高大,但枝叶繁盛伸展囊括了几乎整个山顶,而每一个枝桠上都系着红绸带,起码得有上百条,每一条上面都有五个以上的字。
“希望宁宁开心。”
“宁宁要每天快乐。”
“宁宁不要再受伤。”
“乾要和宁宁永远在一起。”
………
都是一些很简单的、纯粹的表达美好的词,可每看一条,方临宁的心便会被击中一分,柔软到下坠。
“宁宁,这棵树叫做合欢树,我听徐犹说合欢树代表吉祥和幸福,寓意是一生同心、永远相爱,我在书上瞧到若在合欢树下表白心意,那两人便很快能在一起,而且永远不会离别分开,所以,宁宁,我想在合欢树下,再郑重的和你说一次,我心悦宁宁,我喜欢你,我想和宁宁永远在一起,我以后也会学着照顾宁宁,保护宁宁,努力变好,变优秀,让宁宁也会有一点点喜欢我,能当宁宁的媳妇儿,和宁宁拜堂成亲。”
方临宁久久不能说出话来,乾的话很简单,没有华丽的辞藻和复杂的修饰,直白却扣人心弦,方临宁甚至都生出几分动摇,可山间吹来的清风,让他将那份悸动和冲动压入心底。
他深呼吸了几下,缓缓开口道:“乾,你现在就很好,非常好,在我心里你是最好,最棒,最优秀的,但……你现在还是小孩子,谈论此事,还为时尚早,你明白吗?要等以后你长大了,才行,明白吗?”
“宁宁,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年纪太小了吗?”
“对。”方临宁之前特地去问了马大夫,对方虽然不精通乾之病,但也能瞧出来后者如今的行为举止,心理想法宛如稚童,是没有一个成年人的思维的,而以此为借口是目前最为合适的方式,不论日后乾恢复后是否还喜欢自己,他都有说法去解释,不至于让对方为难。
“宁宁,可长大要好久,我怕等我长大之后,你已经喜欢别人,和别人成亲了。”乾低落道。
“乾,你信我吗?”
“当然,我最相信宁宁了。”乾点头肯定道。
“那我现在向你保证,在你长大之前我绝不会喜欢其他的任何人,更不会和其他任何人成亲,这样行吗?”
“真的吗?宁宁,你愿意等我长大,宁宁,这是不是代表你也是有一点喜欢我的,所以才愿意等我,那等我长大后我们就在一起,你那时一定答应我给你当媳妇儿好不好?”乾期待道。
“……好。”方临宁点了点头,他会努力赚钱,努力攒够银子,去带乾医病,他相信乾终有一日能恢复正常,若那时对方依然喜欢自己,还想跟自己在一起,那他会主动说喜欢,主动告白,如若……不喜欢,那他便如曾经那般,同对方如亲人般互相陪伴,也是很好的事。
不过方临宁无比希望能早日将乾治好,虽然现在的乾也很好,可他知晓,完整的有记忆和思维的乾看到自己一定会比现在要开心好多好多倍。
“宁宁!我好开心,你竟然也是喜欢我的,而且我长大之后,我就能给你当媳妇儿了!”乾有些激动的抱住了方临宁的腰,可大概是力度没掌握好,加之方临宁没预料到,他直接倒在了乾身上。
方临宁反应过来后立刻起身,关心紧张道:“乾,有没有压到你的腿,痛不痛?”
“宁宁你别担心,没事的,没碰到。”乾摇头道,“宁宁,我想抱抱你。”
“好。”方临宁弯下腰,展开双臂主动抱住了面前之人。
方临宁这样其实是有些费力的,他顾忌着乾受伤的胳膊和右腿,整个身子只虚虚的抱着乾,实际完全依靠自身腰部力量控制,不过他一点儿不觉着累,只是对方和自己离得太近了,乾的脑袋完全搭在自己颈肩处,呼吸打在耳后,带着几丝灼热,让他耳后的那一小片皮肤在慢慢烫,甚至一点点蔓延到脸颊……
“乾,太阳出来了。”
几缕日光沿着天边的地平线逐渐蜿蜒放大,直至打在头顶的枝叶上,写满毛笔字的红绸上,泛着露水的土地上,还有那束本就灿烂的向日葵上。
“宁宁,原来太阳刚出来时是红的,把天空也映成了红橙色,真好看!宁宁,你喜欢看日出吗?”
“喜欢,喜欢和你一起看日出。”方临宁脱口而出道。
乾满脸惊喜地看向方临宁,而后者佯装不知道,依然盯着远处的日出,不知是不是日光照过来的原因,对方的侧脸比平日红了些。
“宁宁,我也……我也喜欢和你一起看日出,非常喜欢。”乾朝方临宁道。
而后者因着乾目不转睛的注视,本就烫的脸颊温度又升高了几分,最终,他还是出声提醒道:“乾,别看我,看日出。”
“宁宁比日出好看,”乾直白道,“但我听宁宁的话,和宁宁一起看日出。”
“长大之后,我要和宁宁,乾要和宁宁在一起,乾会当宁宁的媳妇儿!”乾扭过头冲着缓缓升起的太阳大喊道:“宁宁,我喜欢你,很喜欢,最最最喜欢!”
“乾和方临宁会永远在一起!”方临宁也大声喊道,“方临宁也喜欢乾,只喜欢乾,最喜欢乾。”
后面几句是方临宁在心里偷偷喊的,他期待有朝一日能将这些话说出来给对方听。
“对,我和宁宁会永远在一起,一直一直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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