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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好像是一团被猫咪耍乱的线团,根本就找不到头。
犹豫了一会,叶晓夏咬着嘴唇转回了身子,冲到了男子身边,一使劲架起了他的胳膊,半拖办拽的扶着这个男人下山回白帝城去了。
叶晓夏,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白痴!
她一边扶着这男子朝着山下冲去,一边在心里不停的咒骂着自己,顺便转过头去瞪着这个男子,恨不得扔下他不管了。那个男子却安静极了,他垂着头,浑身绵软无力,将全身的重量都挂在了叶晓夏的身上。
几乎算得上是连滚带爬的叶晓夏终于看见了白帝城的城墙,那颜色单调的墙体在此时此刻却给了她一种几乎喷泪的冲动。
白帝城的城郊有一个茶铺,这个茶铺平时是红名玩家聚集的地方。在这里等着自己的队友进城帮自己买药品修装备,虽然一片血腥的红色,却别有一番敬而远之的热闹。
只是,今天却显得有些冷清了。只有一个琴师坐在那茅草的凉棚下,静静的扶着面前古琴,让那悠扬而婉转的曲子从他的指尖流淌出来,水一样的弥漫了这个白帝城郊。
这曲子真好听。虽然不通音律,可是在听见那调子的时候叶晓夏还是不可抑制的浮现出这样的感觉。不过,曲子再好听也不能让她停下脚步,她现在只想把这个煞星丢进白帝城里,然后找个地方躲起来才是。
“这位姑娘,可否留步?”她的脚步刚刚走过那茅草凉棚外,便听见一个温柔如水,动听如弦的声音缓缓的响起了起来。
他的声音并不大,也不强硬,却好像带着巨大的魔力,让叶晓夏那匆忙的脚步不自觉地停了下来。她转头朝着那凉棚看去,只见一个男子正慢慢的抬起头,目光仿佛暖阳一般的拂过她的身体。
“你,叫我?”叶晓夏愣愣的看着这个男子,拼命的在脑海里搜索记忆,最终确认,她根本就不认识这个男人。虽然他很好看,虽然他很英俊,虽然他全身上下都写着完美,可是叶晓夏确认自己这乏善可陈的游戏生涯中并没有见过他。
“正是。”琴师的手指停了下来,那动听的曲子也戛然而止。他缓缓的站了起来,那一身暗黄色的袍子隐隐得透出了一种低调的尊贵,他那宽大的袖子只是拂过了古琴,那琴就已经收了起来。
“我们认识吗?”
“现在,不就认识了吗?”这琴师走到了凉棚边,轻轻的抬手挑起了那半截竹帘,一偏身体便走了出来。在阳光下的他更让人觉得风华万千,容姿绝代。他缓缓的走到了叶晓夏的身边,只是抬了抬手,一到淡蓝色的光就从他的掌中落在了黑衣男子的身上。
这是很高级的治愈术。虽然鲜少和琴师、丹士这样的辅助职业组队,可是叶晓夏对于这样的技能并不陌生,她可是背了两个礼拜的游戏资料!
光凭这一手叶晓夏就可以断定,眼前的这个琴师等级很高,至少是在六十五级以上,甚至,甚至更高。
“在下云隐。”琴师云隐冲着叶晓夏轻轻的行了一个礼,他乌黑的长发在阳光下的微风中融成了极美的水墨。然后他直起了身子,唇边缀着浅浅的笑容,眼角眉间都带着一种仿佛能融化冰雪般的温暖。“是这位公子的朋友。”
他的声音舒缓极了,措辞中带着几分古意,若是换一个人用这样的词语,用这样的腔调说话一定会让叶晓夏笑出声来。可是在他的身上,用他的声音说出来,却该死的合适。
就仿佛是从古籍中走出来的那最温润如玉的男子,云隐微微的笑着:“多谢姑娘对于公子的出手相救,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姑娘的名讳?”
这样的人,这样的话,这样的笑容。只怕是一个人都没有办法拒绝他的问题的吧,叶晓夏也不例外。她冲着云隐点了点头,“我叫叶晓夏。”不过,对于他的话却有些尴尬,出手相救?似乎,不全是那么一回事吧。
67难道是奸夫淫妇?
67难道是奸夫淫妇?
“那在下在此多谢叶姑娘。不知道姑娘能否将公子交给在下呢?”云隐表示了解了,他点点头,依旧笑得让人浑身都温暖起来了一般。
“可,可以。”这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了!叶晓夏一刻也不想呆在这个黑衣男子的身边了,至少,现在是这样的。
云隐转头拍了拍手,便看见两个人从茶铺里走了出来,走到了叶晓夏的身边,什么话也不多说,便将那黑衣男子接了过去。
叶晓夏却忽然想起什么,连忙对着云隐说:“那个,云隐,我,我和你朋友有点误会……”她抓了抓头发,觉得实在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说,不由得觉得有些烦闷:“哎呀,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好。不过请你和你的朋友说,我,不是有意把他弄晕的,一切只是一个误会。”
云隐看了看还在昏迷中的黑衣男子,又专心的听着叶晓夏的话,而后轻轻的笑出了声音:“姑娘放心好了,在下一定会解释清楚的。”
“这就好,这就好。”叶晓夏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那我就走了,麻烦你了。”
“该说麻烦的是在下,姑娘不必客气。”云隐点头,依旧那副微笑的脸庞。
“云大会长亲临白帝城,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我名门必定扫街泼水,十里长宴迎接。现在这样,不是显得我们太没有诚意,连地主之谊不懂吗?”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叶晓夏有些奇怪,抬眼看去,只见空桐站在远处,笑意盈盈。
会长?原来这个云隐也是个公会会长。
云隐缓缓的转身看着空桐轻轻的笑着:“原本只是路过,恰好遇见一点小事,也就略略停留一下,怎好叨扰贵会?”
空桐回以亲切的笑容,他那的目光从叶晓夏身上轻飘飘的掠过,落到了一边那个被扶着的黑衣男子身上。轻轻的点点头,还未说话,就听见一边一个红衣女丹士冷冷哼道:“云大会长真是好大架子,不过是路过,就清了白帝城城郊的红名聚集点,要是专门来一趟,这白帝城不是得寸草不生了吗?”
叶晓夏并不认识这个红衣女丹士,她与名门打交道最多的就是相思醉无奈,其次是空桐和品红,所以名门其他的对于她来说人多是陌生的。
“雪照云光,这有你说话的份吗?”空桐似乎是专门要等那个叫做雪照云光的红衣女丹士说完才出声的,所以他的呵斥看起来并不是那么严厉。
雪照云光听见空桐说话只是又哼了一声,将脸转到一边去了。
接着空桐又笑着说:“没有约束好自己的下属云大会长见笑了。”
看了看空桐的笑容,叶晓夏又将目光转到了一边的云隐身上。虽然他们都在笑,可是给人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空桐的笑容虽然灿烂,可是却隐隐的给人一种凉意,而云隐的笑容却古井不波,就如同发生任何事情都无法转移和覆盖般的温暖。
“在下只是不太喜欢红色,所以,请他们让了让地方,并没有别的意思。”云隐依旧微笑,他那暗黄色的袍子在微风中浮起了衣角,显得雍容而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