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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柳翠微笑了笑,“我会试试看。”
“那你?赶紧过去罢,我得走啦。”
“嗯,我收拾一下就过去。”
说完,柳翠微却站着?没动,扶桑这?才反应过来他还握着?人家的手,立刻松开,两个人相?视一笑,不是那种尴尬的笑,而是愉悦的笑。
扶桑接着?去敲地字二号房的门,门一开,都云谏竟也换了身衣服。
他平素衣着?以赭、黑二色为主,很符合他沉郁的个性,今儿个不知哪根筋搭得不对,竟穿了身苍绿曳撒,腰束一根蹀躞带,上面挂着?他的佩刀,外?面还罩了件靛青鹤氅,虽也是暗色,但比之从?前已?经亮眼许多,很有些江湖侠客的风范。
“磨磨蹭蹭。”都云谏神色不豫,话音里也透着?些许不耐烦,“先去门口等我。”
都云谏关上门,从?扶桑身旁走过,扶桑敏锐地嗅到一股暗香,不知是他衣服上的熏香还是腰间?挂的香囊散发出的香气。
扶桑依言去客栈门口等着?,未几,都云谏策马而来,仍是那匹高大俊美的青骢马,马跑得不快,轻风扬起都云谏的乌发和衣摆——即使扶桑讨厌都云谏,也不得不实?事求是地承认,都云谏当得起“雄姿英发”这?四个字,可他偏偏不喜欢雄姿英发的男人,周身散发出的阳刚之气会带来无形的压迫感,让他只?想离得远远的。
青骢马停在扶桑身边,都云谏端坐马上,居高临下地朝扶桑伸出手,纵使扶桑再不情愿,也只?能抓住那只?手,被都云谏拎到马背上。
扶桑还没坐稳,都云谏一甩缰绳,青骢马立时扬蹄飞奔,扶桑不由自?主地撞进?都云谏怀里,失声?怒道:“都云谏!”
都云谏勾唇一笑,再次甩动缰绳:“驾!”
马跑得太?快了,而且还是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扶桑提心吊胆,生怕撞到人,他干脆闭上眼,眼不见为净。
等马速慢下来,扶桑才敢睁眼。
周遭全然陌生,他又分不清东南西北,根本不知道都云谏走的对不对,他也懒得问?,就都云谏那张说不出一句好话的嘴,问?也是白问?。
直到看到远处的城门,扶桑才知道自?己上了都云谏的当,因为早就预感到这?可能是个以棠时哥哥为诱饵的陷阱,所?以他并没有太?意外?,他只?感到愤怒。
马还在跑,扶桑不敢挣扎,摔下去可是会没命的,他只?能徒劳地大喊:“都云谏!你?放我下去!”
都云谏充耳不闻,扶桑喊得越大声?他越开心。
不管是入城还是出城,都需要向看守城门的士兵出示路引,都云谏不得不在城门口勒马,自?怀中掏出路引,递给?过来查验的士兵。
扶桑趁机想要下马,可都云谏只?用一条手臂就能让他动弹不得,他想向近旁的士兵求助,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对方露出诚惶诚恐的表情,双手将路引奉还,还说着?阿谀奉承的话,扶桑便知道没有开口的必要了。
算了,怨不得旁人,是他自?愿冒这?个险,是他主动让都云谏陪他一起出来的,无论结果如何,他都得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