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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峥垂下眸,凝着碗中的云吞,唇角抿了抿,道:“你为给你父母与你兄长求一纸赦免,不惜将我拱手于人,在你心里我比不上你的家人也就算了,我竟然连张木齐那个人渣也比不上,我到底哪里不好,又或者说我哪里对你不好,你要如此薄待我?”
唐乐安无语凝咽。
她扬了扬铁链,道:“你说这话之前,能不能先把我解开?”
“因为你要逃,我才想将你锁起来,让你只属于我一人,安安。。。。。。”顾云峥放下碗,揽她入怀,闷声道,“安安,你不要求那劳什子赦免了,我嫉妒你父母嫉妒地发疯,在你心里我才应该是第一位,而非你的父母与你兄长,你不该把我排在最后的,你也不该这么对我。”
“顾云峥,我对你无话可说。”唐乐安双目失焦,生无可恋地道,“你就是个癫子,简直无可救药。”
顾云峥噗嗤一笑,宛如一颗石子落入清泉中,叮咚一声响,水面溅起阵阵涟漪波纹。
松开她,顾云峥端起那碗未吃完的云吞,往自个嘴里送入一勺,悠闲地吃着。
他咽下后,浅然笑道:“你骂得对,我这人的确脑子有毛病,但我也仅仅只对你一人这般。你乖乖的不要想着跑,听话把饭都吃了,嗯?”
尾音低哑,充斥着威胁之意。
唐乐安的心抖了下,呐呐地点头。
顾云峥舀起云吞,一勺接着一勺地递过去,见她全都吃下,他勾起嘴角,冷冽的眼神柔和了几分。
“你好好歇息,我去去就回。”
他走出笼子,反手就给锁上。
唐乐安:“。。。。。。”
这个疯子,未免也太看得起她。
双手双脚套上铁链,就算门开着她也难逃升天,偏得还要防这么严,真是叫人咬牙切齿。
唐乐安脚下一蹦,栽进松软床榻中。
望着铁笼,她幽幽叹气。
被关在这里,逃出去暂时是不可能了,所布的计划全盘尽乱,索性顾云峥不会要她性命,为今之计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顾云峥所说去去就回,但在此后便消失了大半月,再来时他所穿衣衫皱褶微起,神情颓唐,胡茬未剃,眼底青色浓烈。
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站在远处凝了许久,随后便转身离开了,自此以后又是好几个月未见人影。
她琢磨不透顾云峥到底在想什么,又或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但全书亦此番回京,必然是会有大动作的。
当今皇帝年迈处理起政事愈发力不从心,已有退位让贤之意,可继位的太子尚且年幼,妃嫔所生的皇三子又野心勃勃一心想要称帝。
全书亦作为支持皇三子的得力部将,在这个节骨眼回京,不掀起轩然大波,都对不起他在外拿命拼来的权势。
而顾云峥作为保皇派,绝不可能坐以待毙。
一人手握十万兵将,一人独掌大半朝政,眼下两人只怕明争暗斗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