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呀!你这孩子,怎么张嘴乱说话呢?”护士小姐惊呆了,赶紧转过身向延夫人道歉,“延董事长,您别见怪了,这小孩子不懂事,张着嘴巴乱说话,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这孩子平时很乖,很懂事的,我们整个护士部的都在夸他呢,这忽然一下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就……变成了这样……”
&nb“好了,你先出去吧,这里有我就行。”延夫人笑了笑。
&nb“啊,这……这……”护士小姐有些为难的看着延夫人,“……通常情况下,我们必须保证在孩子身边的,是他的亲人,这孩子的母亲和叔叔都还没来呢,您看,这是不是有点不方便?不合规矩啊……”
&nb“规矩?什么是规矩?”延夫人身边的小丫头冷哼了一声,趾高气扬的说道,“我问你,这规矩是不是你们院长定的?那如果是你们院长定的,那他能不能改?既然你要和我们谈规矩,那很好,去把你们院长叫来,我们和他好好谈一谈这个规矩。”
&nb“这个……这个……”护士小姐很为难,勉强挤了个笑容出来。
&nb她知道,延董事长她是万万得罪不起,被开除都不说了,搞不好以后都别想在回头看了看小家伙的病床,那孩子还躲在被窝里不肯见人,她就这么走人,把孩子一个人留在这里,万一出了什么事,她对得起孩子的母亲?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nb想到这,护士小姐又笑了笑,说道,“这……您看,我还得给孩子喂药呢,这药得定时定点的吃,我们都要记录下来的,我实在不方便离开啊……”
&nb“这么说来,你是打定主意要和我们家老夫人谈规矩了,很好……”小丫头趾高气扬的说道。
&nb就在这时,一直躲在被窝里的小家伙把被子掀开来,朝着延夫人怒吼道,“有什么事就冲着我来,不要欺负护士姐姐!”
&nb护士小姐大惊,赶紧奔过去,捂住他的嘴,道,“你这孩子,都叫你别说了,怎么还说呢?”
&nb又转过头,对延夫人赔笑道,“延董事长,您看,他才五岁而已,忒不懂事了,我替他向您道歉了,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往心里去。”
&nb延夫人笑了笑,摇头道,“罢了,罢了,你执意不走,那就留下来吧。”
&nb“谢谢延董事长。”护士小姐舒了口气,被吓的苍白的脸颊恢复了些许人色。
&nb小家伙警惕的看着延夫人,一脸的戒备,在他的心里,早就给这个“奶奶”贴上了坏人的标签。
&nb延夫人一脸慈爱的看着小家伙,起初是怎么看怎么别扭,后来,渐渐地,看久了,居然越看越顺眼,不得不说,这孩子和延浩宸长的还真像,那小鼻子,小眼睛,小嘴巴,要说是延浩宸的儿子,还真有八分的可信度。
&nb孩子稚嫩的脸颊虽然挂满了戒备的神情,但即便是傲娇的撅着嘴,看起来也是这般充满童趣的活泼可爱,延夫人的一颗心不由得柔软了起来,她看着小家伙,也不知是否处于亲子间的本能,就像伸手把小家伙抱起来,好好疼爱一番,共享天伦之乐。
&nb“你叫白小杰是吗?”延夫人笑了笑,慢慢朝小家伙走了过去。
&nb“不管你的事!”小家伙不客气的回答。
&nb“小杰!怎么这样说话!”护士小姐大惊失色,开口训斥小家伙,也是怕他小孩子不懂事说错话了吃亏。
&nb“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延夫人,如果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叫我一声延奶奶。”延夫人慢慢走了过去,脸上堆满慈爱的笑容。
&nb看到这一幕,温柔气的浑身直打颤,却又不敢拂袖离去,怕延夫人生气,她虽然心里恨毒了顾籽靡母子,更是巴不得这个私生子快快死掉,最好这个手术不能做,就算做了也是失败,让这孩子早早归西,但她内心的这些真实想法,又怎敢表露人前?更别说让延夫人知道了。
&nb小家伙厌恶的看着延夫人,说道,“我答应知道你是谁了,你是恶毒的老太婆,你是老巫婆。”
&nb小家伙说这话的时候,根本不怕得罪延夫人,小孩子本来就不懂事,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他没什么好顾忌的。
&nb这话一出,别说护士小姐,就连那些跟着延夫人的妈子丫鬟,也都是个个惊的张大了嘴,还没人敢这么跟延夫人说话,直接辱骂她呢!就连大少爷延浩宸,也不敢这么跟延夫人说话的啊!
&nb温柔笑了,心里暗道——这孩子虽然看起来聪明伶俐,但是说白了,不过是一个傻孩子,这样的话都敢跟延夫人说,他还想以后延夫人同意他重返延家认祖归宗?呵呵,说起来,这孩子是顾籽靡生的,肯定继承了顾籽靡那些呆傻的缺点,再者,这孩子就算聪明机智,那又如何?奈何身体底子太差,不过是一个病秧子罢了!得了这种怪病,能不能医好都尚未可知!延家少主之位,岂能传给一个随时都要死的病秧子?
&nb想到这,温柔心里坦然许多,忽然觉得自己又有赢的希望了。
&nb“恶毒的老太婆,不要靠近我,你是坏人!”小家伙冲着延夫人做了个鬼脸,不客气地说道。
&nb延夫人愣住了,脸色忽然变的青白不堪,她没想到,有朝一日,她的亲孙子,会这么辱骂她,唉,真是作孽!
&nb延夫人忽然觉得,天理轮回,这世间或许是有报应的,否则,老天爷怎会跟她开这么大的玩笑,让她的亲孙子,站在她面前,骂她是恶毒的老太婆。
&nb白小杰的话,无疑是一把刀子,剜在延夫人这个年过五十的垂暮老人心上,她看着小家伙,忽然就红了眼眶。
&nb想要训斥,却又骂不出口,看着这孩子,再想想这些年他跟着顾籽靡流落在外东奔西跑,没爸爸照顾,没奶奶疼爱,没一个完整的家,他吃了多少苦头?
&nb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现在还患上败血症这种难缠的顽疾,要说是绝症,似乎太悲观了一点,但其实,差不了多少,只能说医治的可能性是有的,但极小。
&nb“为什么会这么说我,是谁教你的,是你妈妈教你这么说的吗?”延夫人看着小家伙,开口问道。
&nb延夫人想到了顾籽靡,那个可恶的女人,如果当初不是她瞒着,悄悄带孩子离开子,至于得上这种顽疾?退一步说,就算得了这种病,凭着延家的财力和势力,若能及早发现,及早做准备,说不定现在早都痊愈了,是一个健健康康的小孩子。
&nb可恶,可恶,想到这,延夫人不由得皱起了眉,一定要找时间好好质问顾籽靡这个女人,是谁给她这么大的胆子,敢拐带延家骨血!
&nb“你不要动不动就说我妈妈!你凭什么说我妈妈,凭什么!”小家伙一下子情绪就激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