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航走过去推开门,霍斯铭转过身,他穿着一身挺拔的西装,应该是刚从公司下班就来了医院,连衣服都没有换,与那双乌瞳对上的刹那,冉航感觉心跳没来由得快了一拍。
他微微偏过头,才注意到霍斯铭身旁还跟着一个助理,对方手里提着一个保温袋。
霍斯铭问他,“吃饭了吗?”
冉航愣了一下,视线缓缓落在那个保温袋上,“还没……这是给我的吗?”
助理将袋子递给冉航,笑着道:“是霍总让人订的。”
袋子接过来的触感是温热的,连带着耳根都有些烫,冉航说了声“谢谢”,他转身看了眼病房,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好像就一直让霍斯铭站在门口,
“霍先生……要不要进来?”
霍斯铭:“你妹妹不是在里面?”
他不确定自己就这样一声招呼不打地进去,会不会把人吓到。
冉航:“她睡着了。”
虽然冉安随时都有可能醒过来,但和霍斯铭签了合约的事他也不打算再瞒着家里人了,毕竟医药费都是霍斯铭付的,这件事迟早会让他们知道,早一些晚一些都无所谓。
冉航就是担心霍斯铭这边不想让知道这件事,
“如果霍先生介意的话……”
“我不介意。”
谁料男人回答得十分干脆。
霍斯铭让助理先回去,然后他跟着冉航一起走进了病房。
病房是单人间,因为冉文茵这几天都在收拾家里的东西,有些来不及搬的就顺手拿到医院来了,其中就包括一堆冉航和冉安小时候的画、玩具、考卷、成绩单等、那些破破烂烂的东西都被她当作宝贝一样的收起来了,一直都舍不得扔,所以病房里一时放了不少杂物。
冉航将保温袋放到桌上,正准备将上面堆着的一撂画搬走。
霍斯铭已经将那叠画拿在了手里,他好奇地扫了眼那上面宛若鬼画符一般的涂鸦,“这是什么?”
“这……”冉航神色一僵,他俯下身,伸手就要去抢。
但霍斯铭的动作比他更快,他整个人往后一靠,冉航就碰不到了。
冉航看着那极具后现代主义风格的画,他摸了下自己的头发,微微避开对方的视线,“这肯定是我妹妹画的。”
霍斯铭挑眉,“是吗?”
他将画翻到背面,“我怎么看这后面写了你的名字……”
冉航想阻止对方继续读下去,但为时已晚。
霍斯铭已经念出那两个字,
“冉——”
“亢。”
冉航脸一烫,有种想当场给自己挖个地洞的冲动。
他当时上学早,小学前没上过幼儿园,刚上一年级的时候几乎不认字,包括自己的名字也是,“航”对他来说有点太复杂了,所以每次就写个半边,冉亢。
现在让霍斯铭看见这些黑历史,怪丢人的,
“没什么好看的。”
霍斯铭:“画留着,不就是让人看的吗?”
这些画都保存得很好,可见将它收起来的人是非常仔细小心的。
如果说冉航在科研领域确实有点天赋,那么他在艺术方面就有多少“天负”,
霍斯铭看着其中一幅抽象的画作皱了下眉头,“你这画的是什么?在天上的喷火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