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澄净的深黑色。像是夜里无光时,宁静的湖面。当她笑起时,便是春水抚夜湖了。
萧江冉坐在远处生火烧烤,余光一直固定在沈衿身上,见她无碍才收回了视线。
他心想:怎么对谁都这么温柔。
手里翻动着野兔的速度不变,苦涩笑着。
不过,帮谢云舒包扎完伤口后,沈衿又消失了一小段时间。
树林里,她长袖微甩,就有几颗糕点粉末从指尖抖落,被地上的三只老鼠争抢夺食。
等了不过一炷香的时间,那些老鼠团成一团,三只垒成球状。
她起身,面容依旧平淡,看不出情绪:“春药。”
又是一个挥袖,微风徐来,将叠起的老鼠掀翻。
它们吱吱叫着,又四散逃开了。
“来吃饭。”
萧江冉看见沈衿回来,对她的行踪没有多问,而是唤了一声,再送上食物。
“谢谢。”
沈衿微笑着接过,认认真真啃完,擦干净手和嘴,望着他补充一句:“很好吃。”
这个流程没有问题。但每次都是这个流程,便是巨大的问题。
萧江冉想着,踩灭篝火。
他们在入夜前进了城,可惜走遍客栈只剩下一间房。
谢云舒眼睛一亮,但想起被打翻的糕点又有些急躁。
现在边上还有个沈衿,于是她忍不住竖起了耳朵,听萧江冉的安排。
心中揣测:他该把房间让给我和沈姑娘才是。刚好,能问问她与萧哥哥在何处结识,又是什么关系?
谢云舒盘算着,便听见萧江冉开口:“谢小姐,你身体不好,便宿在客栈。闻福,你在门口守着。”
“那你们呢?”谢云舒连忙追问,孤男寡女、若是共处一室,又成何体统?
“不若大家挤挤,问掌柜多要几床褥子,在地上铺好也可。”
萧江冉没有说话,看向了沈衿,准备听她的想法。
她是不会睡客栈的,每次问理由都是乞丐没钱,不能睡客栈。
然后坐在他房间的的门槛上。
他会等她睡着,再将人挪到床上。
他不理解,但是尊重。但实在好奇他便问了:“你既然如此坚持乞丐的原则,为何白日不曾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