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宣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无边的沉默裹挟着黑暗将祝遥紧紧包裹起来,意味不明的目光看的他头皮发麻。
就在祝遥受不了准备退缩的时候,原本一言不发的祁宣忽然放松下来,主动将冰袋递到祝遥手里。
“好啊。”
十月份夜晚风渐凉,吹动窗帘发出呼呼的声音,孤A寡O共处一室,安静的环境平添了意思朦胧的氛围。
祝遥和祁宣走进客厅开灯,明亮的灯光让两个人都不由自主地眯起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适应过来。
“咳,那什么,”祝遥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祁宣,不自在地搓了搓鼻尖,“你先把睡衣脱了。”
“哦,好。”
听着祝遥的话,祁宣低头把睡衣扣子一颗颗解开,本该是蓬勃有力的身材此刻却在胸前布满大片青紫交错的於痕,左肩处最严重的一道撞击痕迹几乎横亘整个肩胛骨,甚至还有一部分延伸到了手肘处,远远望去格外触目惊心。
“草……”
眼前的场景让祝遥忍不住骂出声,心头怒火再次窜上大脑,不断灼烧着他的理智,而大片的燎原之中,余下的只有酸涩的心疼。
真是个傻子……
祝遥狠狠闭了下眼睛,勉强将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之后才缓缓走到祁宣身后坐下,隔着些许距离细细描摹着伤痕。
“伤痕面积比较大,冰敷的时候可能会有点疼,忍着点。”
“嗯。”
嘱咐过后,祝遥又拿毛巾把冰袋细细包裹起来,随后才开始小心翼翼地触碰伤口。
“嘶……”
冰凉的毛巾与伤痕接触的一瞬间,祁宣身体瞬间绷紧,肌肉线条清清楚楚地呈现在祝遥眼前,哪怕没有看到祁宣的表情,他也能够想象到对方此刻蹙着眉头的样子。
“很疼吗?”祝遥倏地收回手,担心自己下手太重适得其反。
“……没,”祁宣长吐一口气,轻轻摇摇头,“有点冰而已。”
Alpha的体温相比Omega来说会高上些许,因此对冰凉物体的感知和反应相对也会更为敏感,裹着冰袋的毛巾不断在伤痕上挪动着,不过一会儿的功夫,祁宣的左肩便不受控制般细细密密地颤抖起来。
“祁宣。”
“嗯?”
“那个,今天下午的话,我道歉,”祝遥抿了抿唇,别扭道,“我不该那么说。”
“什么?”
“我说赛车场的事……就是,你去医院之后我看了监控……”
说到这,祝遥的耳朵已经因为不好意思快红透了。
欲言又止的话让祁宣本能地想要扭过头,却被祝遥一把按住他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