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师兄歉意一笑:“倒是打扰了你吃饭。”
“这有什么,不急这一会儿的功夫。”
两人到了馆室,竟然撞见了孟怀善和两个书生在。
“馆长,您怎的过来了?”
孟怀善见着游豁拿着东西,连忙跑前跑后帮忙,倒是像杜衡是隐形了一般。
“书院的纸暂放在馆室里。”游师兄看了几人一眼:“你们怎的在此?”
“是上一堂课夫子讲到了农桑之事,就带我们前来农桑馆里识识农桑器具。”
孟怀善不忘表现:“我作为农桑馆的成员,留下善后打扫一二也是应当的。”
游豁见状果然是非常赞赏:“若是管室成员皆如你一般有责任心我便放心多了。”
孟怀善面露笑意:“馆长哪里的话。不过能同馆长分忧一二,确也是我们这些做成员的荣幸。”
杜衡懒得听孟怀善拍马屁,听多了感觉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他寻了个借口便撤了。
回去的路上顺道前去十课室找昨日那书生,结果课室里的人都已经走了个干净。
于是他吃了饭又跑了一趟,已经距离上课不久了,结果课室里还是没人,一打听才晓得十课室的今日被夫子带出书院上课去了。
杜衡微微叹了口气,只待着下午人回来,盼着可别跑了这桩生意。
倒是没白等,十课室的书生回来以后,杜衡尚且未去找那书生,人家先火急火燎的寻了上来。
“让杜院友跑了好几趟,实乃罪过。”
书生连连告歉。
“无妨,左右课室距离也算不得远,饭后当是消消食。”
杜衡笑说了一声,赶紧从书箱里取出了事先说好的纸。
“你点点数目,张数不少,只怕我数漏了一张两张的,虽不值几个钱,只是伤了同学情谊就不好了。”
书生应声:“是,当面点清是最为妥当的。”
他取过纸瞧了瞧,虽听杜衡几番说过是家里自己产的不如县城书坊的纸质好,可一点纸,凭借多年读书用纸的经验,他觉得并不必书坊的差,且价格还实惠这么多,当真是看在同院情谊与他行方便。
书生心中不免一阵暖流,细细数了一遍:“不错,是一百张。”
旋即他从自己的书箱里取出了两吊钱又五十文来:“杜院友也点点,以后若能常来常往的可就好了。”
“院友愿意再照顾生意,是我之荣幸。”
杜衡刚伸手把钱接下,正欲要象征性的数上一数,忽而一道身影气势汹汹的冲了上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好啊!在书院之中,这等光风亮节之地你竟然行此污秽之事!实在是败坏书院风气!”
杜衡眉头一紧,看着凶神恶煞拽着他手的孟怀善,不明所以,但不忘嫌恶的一把给甩了开:
“怎的,书院什么时候不准买卖了!落在你口中竟然就成了败坏风气?!”
“你竟还理直气壮,游馆长看走了眼才让你做管室成员,向夫子也当是悔恨,怎把你这般品性之人招进课室。”
正直下学时间,书院里四处都是学生,听到这头起了争执闻声都走了上来:“发生了什么事?”
“怎的了这是?”
买杜衡纸的书生眼见着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拿着纸的手颇为局促,一张脸涨得通红,想把纸放进自己的书箱里,一把竟又被孟怀善给抓住:“院友,你这是赃物可是藏匿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