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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久都没有凝固,瓶身冰凉,里面的液体在黑夜里呈现微弱的红光。她蹲在保险箱前面好一会儿才决然地起身。傅泯恩能算计她,她就不能算计回去吗?
只是不知道锁魂咒能发挥多大的功效,她不是傅泯恩,失去了自己得天独厚的天赋,她感受不到血咒的力量,自然也就不能感知时间和效用。
六安把食指从瓶口伸进去,刚接触到血液就是一阵揪心的疼痛。
就像是手指在冰雪的刀刃上狠狠划了几道,不停休,拿出来一看,指尖一滴血渗进去,手掌手背有花纹蔓延出来,迅速成型。
正是傅泯恩在她手上画的九瓣莲。
这时候也管不了许多,她拿着瓶子踮着脚忍着痛回到房间,好在傅泯恩似乎没有醒过来的倾向,是了,这些天他一直在自己身上不眠不休地耕耘,这时候不睡得跟猪一样。
六安咬牙把手指送进去,抹了血,在他的手腕,脚腕,肚脐下都用血画了几道,最后一笔是从他的胸口顺着往上到喉结位置,凝神静气之时,手突然被他大力抓住。
六安一看即将得手,双腿使力往上一迈正跪在他的手臂上,迅速在他喉咙上划了一道,最后一笔完成。
那一霎那,傅泯恩捂着脖子倒下去,身体止不住抽搐。
他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好像不能呼吸,脸色发红,瞳仁迅速充血。
六安跪坐在他胸前,双手按住他的脸,跟他对视。
“天戈,醒过来,天戈,天戈……”一声一声地呼喊他的名字,对方的动作越来越小,最后双手无力松开,眼睛失神瞳孔放大。
“天戈……”
六安心中急躁,可是面上不显,只是耐心地一遍又一遍地喊他的名字。
不知道多久以后,她口干舌燥,声音低微,几乎要放弃的时候,面前的那双眼睛逐渐又有了神采。
他嗫嚅着嘴唇,眼泪毫无预兆地滚落鬓间。
六安的眼睛也有点热,身体突然就被他拉下去紧紧抱住,好像一个一无所有的孩子在抱住他最后的希望。
“六安,六安……”似乎在回应她刚才的呼声,天戈靠着她的耳垂喊她的名字。
六安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轻轻抚摸他的头发。
他低声哽咽,泣不成声。
他的身体犯了罪,侵犯了他最爱的人,他亲眼见证,却无力挽回。
六安最害怕的就是他这样,面对傅泯恩,她可以毫无顾忌地犯错,把自己的道德底线降到最低,但是面对天戈却不行,他从小生长在这个时代,他的人生观是属于这里的。
他们不是,他们只是过客,也许会习惯,但是不会因此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