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
下一瞬,又是一根箭矢,如飞鹰似的直冲仅存的一名姑娘面中袭来!
蒋熙在心里叫骂,立刻搭箭咬牙对准这支弓箭。
未等他出手,一根如蚕丝般纤细的银针凭空对上了那支箭矢的箭镞,似是断水抽刀,竟直直穿过了整根箭矢。
那名姑娘花容不复,面色狰狞,双目狰大,瞳孔里血丝遍布,红色如藤蔓般爬满了全身。
空气在一瞬间凝固,那根箭矢就在她面前几寸的位置猛地分裂开来,擦着她的耳旁向四周斜着散去。
随即,四肢百骸回过神来,这姑娘霎时脱力瘫坐下去。
叮!
摇铃声响起,景长与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暗自松了手,端起案上已凉茶碗一饮而尽,平定心神,隐忍愤恨。
蒋熙收了势,望向了刚刚那一根箭矢的来处,骁王座下——寂桐!
幸而前些年在霍云明手下办事时未曾人前露面,便是多年前将这寂桐棒打出霍府时也是带着面罩的,蒋熙打量着对方神色,确心不会暴露,这才翻身下了檐。
蒋熙又细扫站台,凑到景长与耳边,低声道:“钰王殿下,有高人出手相助,具体看不清,大体右侧站台。”
景长与凝视,望向站台右侧,人群里不怎么显眼的地方,却站了个极其显眼的男子,男子头戴沙笠,看不清面容,一身世外的山水之气却绝非外物可掩。
男子身侧,蹦哒着一个洒脱少年,少年面容如山下兰芽般清明,一双眸子骤亮无比,一身干净利落的衣衫下彰显着点点晨光。
这张脸……
景长与似是在哪儿见过,脑海里却找不出一个能与之对应起的人名。
少年同样望向景长与,口部微张,人潮里向前挤着,朝着景长与挥起手,却被身侧高大的男子强行按下了手臂,捂住了嘴。
景长与思索许久,仍是未能想起,也不欲在此费心,道:“那个带着沙笠的男子,认识吗?”
蒋熙在人潮里找到景长与说的沙笠男子,细看片刻,脑海里灵光一闪,连忙道:“恕爷!”
景长与微怔,霍成风,他也来了猎淄节。
那他身边的少年……小乞丐?
景长与收回心神,是友非敌,便足够了。
他道:“最后那名姑娘,若未曾作奸犯科,便送些银两好生安置了,另外那个宁杨,先带回去。”
蒋熙放回沉弓,闻言突然想起了什么,道:“宁杨?!”
景长与朝他使了个眼色,示意噤声。
正东侧,高阁稳坐钓鱼台者话,莫测道:“玉谢啊,今日猎淄,你功不可没啊。”
君瓷喉间滑动,余光中的君茹兰横眉寒眼,他立刻起身行礼:“臣,多谢陛下。”
君兮抬眸睨了君瓷一眼,便又垂下眸子置身事外。
“今日猎淄了。”君茹兰高声道:“黄金百年高堂圣地,清理需得得当。”
君瓷侧身,道:“娘娘放心,困兽台,臣自会清理干净。”
日光平午,景长与刻意避开人群攀谈,途中问清了宁杨的身份,遂快步回到里堂。
蒋熙将宁杨提至堂内,给她搭了件披风,便立刻自觉将房门阖掩,翻身上了梁。
鲜血如水蛭般扒在肤质上,宁杨身体哆嗦着,视线扫过周围,她试探性抬眼望向景长与,却见他冷眼站在门前,将里堂微光彻底挡住,颤抖着低下了头。
景长与把玩着腰间铜币,道:“宁杨,稻商之女,说说吧,你犯了什么事儿?”
宁杨捂紧披风,蜷缩起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