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年头的缝尸线,用这玩意儿缝的尸体,想尸变都难!”爷爷有些惊讶,“不错,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大方的时候!”
“切,说得像是我什么时候小气过一样。”罗老三一边扒拉着饭,一边说着。
我看着手中红线有些懵,缝尸线?
爷爷之前跟我说过,缝尸这一行,不仅有很多的规矩,更是连缝尸的针,线都有很高的要求,不能随便乱用!
我从接触缝尸这一行开始,不管是自己用的,还是爷爷用的,都是黑线!
这红线却是第一次见。
凑近闻了闻,上面除了有一股腥臭味儿外,跟黑线没有太大的区别。
不过爷爷都这么说了,想来也是什么好东西,我顺手装进兜里,抬头看向罗老三,“明天我给你炖一只乌骨鸡补补!”
罗老三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的大黄牙,“成!你小子不赖,比你爷爷大方多了!”
酒足饭饱,一觉天命,到了第二天清晨爷爷就把我从床上拖了起来。
他把一个挎包挂到在我身上,“今天你跟罗老三去处理山上那个摔死的女娃娃。”
探头一看,挎包里已经装满了缝尸要用的东西,我顿了一下问,“爷爷,你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爷爷摇头,指了指院子角落摆放的女尸,“我要把这女人跟孩子送回家去,正好今天让你一个人出活练练手艺!”
“这好吧。”之前一直有爷爷压阵,现在他突然不去了,我心里有些没底。
出了门,罗老三老早的跟雇主等着我了。
雇主是上次来过的那个老太婆,她头发依旧杂乱无比,眼眶比上次红肿了不少,双目无神的蹲坐在路边。
看起来昨天她没少伤心难过。
在她旁边的是一个穿戴干净整洁的女人,女人长着一张瓜子脸,脸上浓妆艳抹,穿着一条牛仔裤,搭配一件红色的外套。
我看她这幅模样不由心里咯噔一声,我把爷爷拉到旁边小声问了句,“爷爷,那女的是谁啊?”
爷爷抬头扫了一眼,“摔死那孩子的妈,叫张春梅,生完孩子就跑了,把孩子丢给她奶奶管着,听说孩子死了才回来看一眼,你这一趟去多注意她,这张春梅看起来像是个惹事的主!”
我点了点头,“行,我知道了。”
女儿惨死,今天才去缝尸,当妈的居然还穿得这么艳丽,这让我心里一阵不舒服。
告别爷爷,我跟罗老三还有雇主一起上了车。
车子行驶了没多久,我狼狈的冲下车狂吐。
罗老三见状笑着调侃了句,“小子,坐个车都会晕,以后娶媳妇儿还怎么去接亲?”
我脸色一阵羞红,有被调侃的,也有晕车吐了还没缓过来的。
重新上车,开车的张春梅,却有些嫌弃的撇了撇嘴,“乡巴佬就是乡巴佬,臭死了!”
我顿了一下,想要反驳两句,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时,旁边的老太婆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我,“对不起的陈先生,我家儿媳妇脾气怪,您别介意!”
我点了点头,没在说话。
那些年这样的人挺多的,意外怀孕,奉子成婚后,生完孩子就跑外面打拼去了,混得有点人样就开始装了起来,一言一行就像是在说它高人一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