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不起。”她被冻伤的声音仍旧哑得像鸭子叫一样难听。
“别动!”戚宁远痛苦地眯起眼,由脚底、下腹焚烧起的刺激泛向四肢,他更用力地抱紧怀中的娇躯,仿佛藉着接触便能减轻他体内的骚动。
他跨上预先摆设的小板凳,笔直浸入浴桶。
他是人不是野兽,忍耐也是爱的一种方式。
“水……”强大的水压使得区可佟被水淹没的记忆又回来了,即使只是半人高的浴桶。她紧紧拥住戚宁远瘦削富弹性的腰,压抑地战栗。
“乖,把眼睛睁开,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淹水的。你瞧,这只是洗身的木桶而已,不怕的。”戚宁远让浸泡在水中的双腿弯拱,使得区可佟浮在水面的脸抬高些,给她安全感,手臂也寸步不离地环着她。
她如惊弓之鸟,仍然潜伏着惊怖的眼睇向他,点了点头。“我知道。”
“你可以一直抓着我,相信我。”
他的保证比什么话都有用,区可佟安心了。
事情的进行与戚宁远的盘算不同,现在到了最难的地步——他要怎么帮她清洗呢?
想像很容易,真的实行就很困难了。 比如说……轻触她的罗衫。
“看着我。”他必须做点什么。
不管是不是因为氤氲的雾气或是尴尬,两人的脸或多或少都沾染了瑰红,加上晶莹的水珠,眼跟眼交会时,区可佟只觉心底一团乱。发烫的脸和身子是飘摇的,心醉神迷,不知今夕是何夕,不知身之所至……
戚宁远长叹一声,攫取她胭脂般的樱桃小口,厮缠绵绕,饥渴地汲取她口中的芬芳。
让感情凌驾理智的他,隐隐觉得心底某个角落如释重负。这样迫不急待地想要她就是爱吗?如果先前的疼惜不舍也都是的话,那么他是真真切切地爱上这一个女子了。
如果这就是他之前拼命排斥的爱情,那他的偏见差点让自己丧失爱人的能力,他错得多离谱啊!
区可佟不清楚自己何时已是裸裎的状态,温润的水冲洗着她全身的肌肤,她几乎是混沌地让戚宁远给抱回病床上。
戚宁远小心地拭干她玉体上的水珠,让她无法自主地将身子靠着他,为她穿上了单衣。
“好好睡一觉。”才一会儿的时间,她原来水灵生气的眼又蒙胧了,下垂的眼皮漾着疲乏。他又偷了她一个吻,替她盖上被子,区可佟已然沉沉入睡。
这么差劲的体力。看来必须在京城住下了。窗外的金色夕阳让戚宁远做下了决定,这是他一生中首次产生落地生根的念头。
多日的霜雨后,璀璨的阳光终于破云而出,温暖的热度吸引着区可伲她病体初愈,却仍被禁止踏出房门一步。
但她实在是憋得快发疯了,趁着戚宁远出门办事的短短时间,她蹑手蹑脚地由阶梯处探头窥视着。
“小妹子,你这是在做什么呀,朔风呼呼吹,你衣衫单薄,小心着凉了可不好喔!”男扮女装的蓝非面带无奈地出场,上了胭脂水粉的脸虽是满面笑容,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什么叫“一失足成千古恨”的悲惨。
那可恨的戚宁远要他留守也就罢了,居然三申五令地“逼良为娼”——强迫他不得以男人的面目去接近这娃娃脸。该死的东西,侮蔑他清高至洁的人格。他是爱美人没错,可是也没有贪吃到朋友妻的身上,那没人性的家伙太瞧不起他了,嗟!
“蓝姊姊。”区可佟无比惊喜。有好一段时日眼前这美若天仙的姊姊都不曾出现,她又惊又喜,握紧蓝非的胳臂不放。
“你闷坏了对不对,我带你上甲板透透气去。”他自作主张,却也不忘替她多加衣裳,然后领着区可佟踱向久违了的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