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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老实呆着吧。”我皱起了眉头,无论柯梓柳的话是真是假,他都已经做足了惟命是从的姿态,再逼下去也没意思了。
“要开始血祭了么?还是你想再玩些别的?”柯梓柳静静的站在我面前,平淡的声音犹如一潭死水。
“祭个屁!”我烦躁的抓了抓脑袋,不由有些口不择言。略抬手,将床上的锦幔扯了丢在他赤裸的胸膛上。
“我对龙魂没兴趣。想死的话,过个五六十年再求我超度你。”
“零……你不打算杀我献祭么?”或许是我对他的自我奉献没有表现出应有的热情,柯梓柳显然有些适应不良。下意识接过的锦缎被他团抱在胸前,急剧缩小的织物面积不但没有起到遮盖的作用,反而将他玉色的肌理衬得更加莹润,整个人竟似发了光一般。
硬生生的别开视线,我开始专注于掌指间翻转的指刀。“青龙国的典籍里有没有把龙魂还给你的法子?这鬼玩意我不要。”
其实龙魂虽是青龙国安定的最大保障,却也是其自身发展的最大阻碍。仰仗龙魂之力的青龙国在我眼中就像是朵困守在温室里的花。安逸的生活令士卒的锐气尽失,这种软脚虾上了战场不过是炮灰而已,数量再多也派不上用场。依着我,将这国家的武力再养上个十年八年,只要将温室打破,青龙的下场可想而知。但无论拥有龙魂对青龙国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总之不关我的事。这种麻烦的玩意也只有青龙王族才当成宝。
看着柯梓柳一脸难以致信的表情,我立刻开口补充道:“先说好,要我命的事不做!太麻烦的事不做!我看不顺眼的事不做!”
柯梓柳闻言一愣,随即漾开一抹苦笑:“我现在有些相信你是真的想将龙魂还给我了。”
“信不信是你的事,你只要告诉我该怎么做,我自会判断要不要照办。”我淡淡的说道。
“你什么也不用做。”柯梓柳摇了摇头,“龙魂已经被困龙诀的力量吸收同化,谁也无法再将它分离出来。”
“就是说我不小心吞了个叫龙魂的玩意,如今想吐都吐不出来?”我眉头微皱。“也罢,反正明日正午便是你离开炼魂殿的时间。只要这殿门一开,我自会离去。至于龙魂,我只当是吃坏了肚子,消不消化的就随它去吧。”
“你要一走了之么?”柯梓柳的脸色一沉,伸手拉起我把玩着指刀的手轻轻按上他的心口。
“那你还是杀了我血祭的好!”
心脏的跳动透过凉滑的肌肤传导到我指尖,只要我收在掌心的锋刃再加上一分力道,炽热的猩红便会如火焰般吞噬掉那双碧眼内的生命力。生命有时候就是这么渺小而脆弱,但却是嗜血者最为香甜的饵料。那一刻,潜藏在心脉深处的墨色暗流突然汹涌,我几乎想就这么将他的胸膛撕开。
不对!就算我真的冷血而嗜杀,也不该到动摇我意志和控制力的程度。内心升腾起对杀戮的深沉渴望仿佛来源于另一个躁动的灵魂,属于……青龙的灵魂。
想造反么?我不禁冷笑。幸好是我吞噬龙魂而不是龙魂吞噬我,若是被这么个莫名其妙的玩意影响到,我也不必混了。一反手将柯梓柳丢到床上,指刀的刀背从他左胸缓缓划下,贴伏在他柔软的小腹。
“你真的想死么?”
“如果可以选择,会有人想死么?”柯梓柳目光中的坚定与悲哀带着一抹极淡的希冀,就像他一口咬定我会保护他的那个时候。不知怎的,胸腹间忽有一道温热的暖流涌出,杀念竟逐渐消褪。
“那就不要撩拨我的残忍,别让我觉得不杀你比杀你更麻烦。”肆意的唇舌在他胸腹间游走,直到牙齿不轻不重的扣上他优美的锁骨,刻意凶狠的字句才从唇齿的缝隙间挤出。
“……嗯,别……”柯梓柳不知是羞是恼,一张俊脸顷刻飞红。见我不以为意,终于忍不住低叫:“先听我说完,再……再……”
我嘿的一声笑出声来,这碧眼小子瞬间展现出的诱人情态实在是可爱的紧。就冲这一点,我也舍不得杀他了。
柯梓柳颇感狼狈的瞪着我,方才凝结在他眼中的哀伤已然不见了踪影。这样看起来就顺眼多了。我满意的轻笑道:“说吧,我在听。”
“想必零你也看出来了,我这个青龙王在许多大臣眼中不过是个承载龙魂的容器。我幼年登基,朝中的所有政事全都交由秦相和庞将军处理。这么多年下来,王室的权力早已被架空。我不问你属于哪一个势力,那是因为在我身边连一手将我养大的人都是别人安排的耳目,我早已经习惯把心里话说给花鸟、池水、桌子、椅子听,因为小的时候没有人愿意听,长大后我却又不能说了。如果不是传承了龙魂之力,有太多人会让我在最短的时间里自这世上消失。”柯梓柳微垂下眼帘,碧瞳中闪烁着冰冷的讥嘲。
“很可笑吧?虽然我抱怨着龙魂带来的痛苦和折磨,但它却是我唯一的保护和筹码。一旦丧失,你要不要猜猜我会有什么下场?”柯梓柳微笑着问道。
“龙魂过体的事瞒不住么?”我锁住眉,只觉得越来越麻烦。
柯梓柳摇头道:“每一代青龙王在成年之时,都要当着全部臣民为青龙国加持守护之力。如今我虽有运转龙魂的能力却已无龙魂可供驱使。任凭我再怎么努力也骗不过千千万万双眼睛。”
“那就跟我走吧!”我淡然道,突如其来的念头认真得连自己都觉得意外。
“什么……意思?”柯梓柳吃了一惊。
“我不会让人伤你。”没耐心解释,我简单的说道。
对青龙国虎视眈眈的其实并不只流夜一人。除了近年来受到制约的朱雀,其余两国或多或少都有染指之心。如今青龙国已失去了龙魂之力的守护,恐怕无论谁坐在青龙王的位置,要面对的都不仅仅是连绵的战火,还会有无数将这一切灾劫都归咎到失去龙魂的王族身上的国民。打仗他们未准行,推卸责任和发泄怒火却是人人都会的。别人怎样自然轮不到我操心,但到底对这碧眼的小子生出了几分情份,我有些不愿看这年仅十六岁、甚至来不及扶植自己势力的少年被迫面对这一切。
“你……要带我走?带我这个已经失去唯一用处的废物走?为什么?”柯梓柳清冷的眼眸柔和而困惑。
大概……是发疯了吧?我有些无奈的想。口中却平淡的说道:“想学什么我找人教你,你的天资不错。”想了想,我忽又开口:“我虽不记得你是在哪里认识的我,也不记得曾答应过你什么,但有些话便是与你说了也不打紧。这世上有许多美丽的地方,也许……你想去看看。”
“你……要带我走?带我这个已经失去唯一用处的废物走?为什么?”柯梓柳清冷的眼眸柔和而困惑。
大概……是发疯了吧?我有些无奈的想。口中却平淡的说道:“想学什么我找人教你,你的天资不错。”想了想,我忽又开口:“我虽不记得你是在哪里认识的我,也不记得曾答应过你什么,但有些话便是与你说了也不打紧。这世上有许多美丽的地方,也许……你想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