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落日的余晖透过客栈的窗户洒在了房间内。独孤靖瑶悠悠转醒,她费力地撑开沉重的眼皮,只觉眼前一片模糊,脑袋昏沉得厉害。过了好一会儿,视线才逐渐清晰起来。
此时的她,只感觉喉咙仿佛被火灼烧一般,干涩沙哑,每说一个字都好似有千万根针在刺着。不仅如此,全身上下更是酸痛难忍,就好像刚刚与人经历了一场激烈无比的恶战。她虚弱地张了张嘴,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水……水……”
守在床边的侍剑和司剑一直留意着床上的动静,此刻听到独孤靖瑶出细微的声音,两人立刻紧张地凑上前去查看。当她们看到独孤靖瑶缓缓睁开了双眼时,司剑激动得差点就要欢呼雀跃起来,甚至兴奋得想要一蹦三尺高。只见她眼眶微红,泪水在眼中打转,带着几分欣喜若狂说道:“郡主啊!您可算是醒过来了!”
侍剑则相对冷静一些,她听到独孤靖瑶口中念叨着要喝水,赶忙转身走到一旁的桌子前,拿起茶壶小心翼翼地倒了一杯温水,然后快步走回床边递到独孤靖瑶面前。司剑虽然满心欢喜难以自抑,但到底还是有些眼力见儿的,她连忙伸手帮忙,轻轻地将独孤靖瑶从床上扶坐起来,并在其背后垫上一个柔软的枕头,让她能靠得舒服些。
侍剑小心地端起水杯,凑近独孤靖瑶的嘴边,慢慢地将水一点点倒入她的口中。独孤靖瑶大口大口地吞咽着这救命的清水,直到一杯水下肚,那如沙漠般干涸的喉咙总算得到了一丝滋润,身体的不适感也稍稍缓解了一些。
不过她的声音依旧有些沙哑,许是因为在冷水里泡的时间太长感染了风寒,亦或是解毒的时候太激烈了……
独孤靖瑶问道:“现在几时了?”
司剑有些哽咽道:“现在已经未时三刻了。”
独孤靖瑶心想:竟然睡了这么久?于是问道:“你们怎么样?有受伤吗?还有玥儿如何了?”
侍剑毕恭毕敬地站在床边,轻声细语地回答道:“郡主请放宽心,我们大家都安然无恙呢。小郡主原本一直在这里寸步不离地守护着您,只是到了该用膳的时候,奴婢担心饿着小郡主,就劝她先去吃饭了。”
独孤靖瑶听后,微微点了点头,表示知晓了。紧接着,她面露忧色,再次开口询问道:“那本郡主身上所中的毒,如今是否已解?”
侍剑闻言,脸上不禁露出一丝惊愕之色,稍稍愣了一下神。因为就在不久前,她分明亲耳听见郡主与广平王殿下之间生的事情并且听上去两人相处得十分融洽和睦,怎么郡主此刻却像是完全不记得了一般?
带着满心的疑惑,侍剑小心翼翼地反问道:“郡主,您身上的毒早就已经解开啦!而且啊,还是广平王殿下亲自出手为您解毒的呢,这件事您莫非忘记了不成?”
侍剑话音刚落,独孤靖瑶的脑海里瞬间涌现出一幕幕画面——她和李俶如胶似漆、翻云覆雨的场景清晰可见。她之前一直以为那些只不过是一场虚幻的梦境罢了,万万没想到竟然都是真实生过的!而且细细回想起来,似乎当时的自己表现得极为主动奔放
想到此处,独孤靖瑶只觉得双颊滚烫如火,犹如熟透的苹果一般,羞涩难耐之下,她急忙伸手拉过一旁的锦被,将整个脑袋严严实实地遮盖住了。
见状,侍剑和司剑都憋着笑。不过独孤靖瑶很快便稳住了心神道:“那此时殿下在何处?还有慕容姑娘可来了?”
侍剑憋住了笑,而后道:“殿下和慕容姑娘也都去用饭了,不知您要不要用点饭?”
这么一问独孤靖瑶确实感觉腹中空空,便轻“嗯”了一声:“嗯,本郡主也确实有些饿了。”
闻言司剑便主动要求去叫人准备饭食。
很快司剑便回来了,身后还跟着李俶、刘靖玥和慕容林致一干人。
刘靖玥也不管什么礼数,矜持了,径直跑到独孤靖瑶身边,抱住了独孤靖瑶道:“姐姐,你可终于醒了,我都害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独孤靖瑶抚摸着刘靖玥的头,用略带沙哑的嗓音道:“你看我这不是没事了吗?”
听到独孤靖瑶异常的声音,李俶眉头微皱道:“还说没事,这声音哑的厉害,慕容姑娘,还请你再为靖瑶把把脉吧。”
慕容林致也觉得她的嗓音着实有些沙哑,于是对李俶恭声道:“民女正有此意。”于是她上前,刘靖玥乖乖的腾出地方来。
慕容林致上前为独孤靖瑶把脉,片刻后她心里松了口气:“无妨,殿下,郡主只是在冷水里泡的时间有些长,有些着了风寒,所以声音嘶哑。郡主身体底子不错,待民女为郡主开服药喝上两天便能好。”
李俶闻言眉头才舒展开,微微颔,心道:没事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