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姜牧的动作,一层层的纱布渐渐地缠绕在了谢燕的身上,将那些狰狞的伤痕都牢牢地遮了起来。
他一边包裹伤口,一边苦口婆心的劝告:“凭你如今的本事,要想彻底摆脱风云楼,恐怕还为时尚早。眼下应该沉下心来,再徐徐图之。”
但一直沉默的谢燕听了他这句话,却忽然开口,低声道:“等不了了。”
“……这是什么意思?”
闻言,姜牧手上的动作猛地一顿,他皱着眉头,与杜蝉衣对视了一眼。
谢燕闭了闭眼,“你们难道就没有现,在风云楼里,像我们这般自幼被带回来培养的杀手,基本上都不会活过二十五岁吗?”
此言一出,两人的瞳孔都微微一缩,“……你说什么?”
哪怕是说出了这番过于惊人的话,谢燕的神情还是显得格外平淡。
他掀了掀眼皮,疲惫地捏了捏鼻梁,道:“因为风云楼给我们下的毒。”
姜牧张了张嘴,“那毒,不是只要每月按时服下解药便没事吗?”
“呵,每月一次的解药,看似是缓解了体内之毒,但实则是让毒性更深一层罢了。”
谢燕苍白的唇边浮起一抹冷笑,“因为那并非是真正的解药,不过是另一种能暂时压制住体内毒素的毒罢了。”
“这两种毒在体内堆积许久,若是不连根拔除,那就会随着时间的增长,慢慢地侵占整个身体。”
随着谢燕的讲述,两人的脸色也都逐渐变得惨白了起来。
“像严豹那些半途加入风云楼,本身就有真气护体的,还能活得久点。”
“但我们不同,因为自幼便服下那些毒药,所以对我们的伤害更大。若迟迟得不到真正的解药,恐怕不日便会毒身亡。”
“风云楼从来就没想过让我们活,不过是把我们当做杀人敛财的工具罢了。”
谢燕嗤笑了一声,又补充道:“还是那种一次性不可回收的。”
姜牧与杜蝉衣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
姜牧不可置信道:“竟是如此?”
杜蝉衣沉默了一会后,才转头看向谢燕,声音有些艰涩:“这些事我们从未有所耳闻,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谢燕闻言,冷冷一勾唇:“毕竟,天字一号的权限还挺大的呢。”
“不仅能知道不少的事,连风云楼内,那些低阶杀手根本就不被允许进入的卷宗室都能进去。”
“这几年间,我将那里查了个底朝天,才终于现了这些许的蛛丝马迹。”
话毕,谢燕松了松自己紧绷着的筋骨,缓缓地吐出了口气。
一时之间,这间房内沉默得仿佛针落可闻。
时间就在这种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连屋内的烛火都将要燃尽。
姜牧这才开口,打破了这令人难受的寂静,道:“事已至此,如今我们该怎么办?”
闻言,杜蝉衣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能怎么办,既然已经知道了真相,那我们就得想法子拿到真正的解药。”
姜牧握紧拳头,毫不犹豫的附和道:“没错,总不能坐以待毙。”
“但是解药肯定是被严密看守着,就凭我们要找到,谈何容易。”
“也是……”
但就在两人面面相觑之时,谢燕平静的声音再次响起:“我知道解药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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