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彦低头细想了想,却苦笑道:“我自问向来不知他心思,至于他如何得到鲜卑人那封信也甚为古怪。”
马啸啸不禁点头附和,先前见镇天府失势,周宁麒不为所动,有时也怀疑他不过虚有其名,却未见恨厉。如今才知他自有一番准备。
当下,她也没了言语。
李彦却开口道:“如今看来,前些时日在醉乡楼的几个鲜卑人与他大抵脱不了干系,而府中书房藏的那本用鲜卑文记载的白册子仿佛是一道关窍。”说着,定定看着马啸啸,“你若有机会,还需再探。”
马啸啸点头,心中已开始记挂着不久将要回府的那块印着狗尾巴草的镇天玉。
临走前,马啸啸却忽然想起一事,忙问李彦道:“你我最初在长巷里相遇之时,你手中本是没有镇天玉的?”
她之所以这般猜测是由于最初她给李彦看狗尾巴草画的时候,他没半分反映。
果然,李彦听罢点了点头,马啸啸又问:“那你后来又是怎么得到玉的?”
李彦却是飘然一笑,答道:“我自有高人助我。”摆明是不愿细说。
马啸啸也不待细问,匆匆回了镇天府,等待镇天玉归来。
可惜,马啸啸日等夜等,在镇天府堪堪等了大半月,不见玉的影子,也不见皇城派人来。
唯一等来的,仅是皇城传来的一件惊天消息,左相在都尉府中,趁侍卫不备,夺剑自刎。
那一日,马啸啸听绿意说罢,不禁四十五度角望天幽幽一叹,惊得绿意立马扭过她的肩膀,晃来晃去,嘴里急道:“马啸啸,你怎么了?马啸啸!”
马啸啸望着绿意只能无语。
又过半月,马啸啸心中千呼万唤的皇城来人终是到了镇天府,而皇帝派人而来赫然打着的旗号却是慰问平阳公主。
马啸啸才恍然记起镇天府院里竟然还住着平阳。
然而,即使是皇城来人那天,马啸啸也决计不愿打破绝不接近平阳所居宅院的誓言,只匍匐在隔壁院落树冠遮掩下的屋顶悄悄窥探。
皇帝虽将平阳流放南苑多年,可眼下戏也是做足了。赏赐的东西由小厮们托盘举着,足足站了两排,绫罗绸缎,胭脂粉黛,应有尽有。
马啸啸一动不动,定睛细看,却看不出镇天玉身在何处,待到众人散尽。马啸啸才见周宁麒的贴身小厮德福鬼鬼祟祟地捧了一个四方的小蓝匣子跑出院去。
见状,马啸啸心中大喜,连忙跃下屋顶,偷偷尾随而去,只见那德福七拐八拐果然进了周宁麒书房,又回身小心翼翼掩上了房门,想来周宁麒定在屋中。
马啸啸眼见镇天玉已经回府,胸中又冉冉升起无限希望,恨不得即刻偷得玉来,仔细琢磨,好生研究。眼下人却只能瞬也不瞬地躲在暗处,观察书房动静。等着等着,却又转念一想,李彦曾说天下只有周宁麒能解镇天玉之谜,她就算拿到玉又能如何,顿时又有些丧气,心道这王爷阴阳怪气,能把秘密向她据实以告么。